他们可能并不怀疑我们彼此的情义,他们是在质疑世俗和时间的拷问。
高山可移,沧海能填,然而苍穹不可触。
即使我现在奋起直追,也比不上宋雨桐从小受过的教育,还有a那份特立独行的气质。
“昭雪,吃饭了。”
宋阳晖轻轻扣了扣桌缘,将我从复杂难平的心绪中拉回。
我艰难的看了一眼宋阳晖,呐呐的回了一句“哦”,心不在焉的吃完了还算丰盛的早点。
宋阳晖可能看出我的不对劲,也有可能没有,但不论怎样,他都无暇也没有时间顾及我的情绪了,他大概快要迟到了。
目送宋阳晖的红色跑车一溜烟驶出视野,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身后,黄姨的声音温和的起落。
果然,连黄姨都看出我的不对劲来了,宋阳晖也一定察觉到了。
但他并没有多问,是因为今天的工作事项特别重要,还是因为不能错过与a搭档的时间呢?
人一旦陷入胡思乱想的罅隙中,就有点无法自拔的感觉,我现在就是这样。
我无精打采的冲黄姨摆摆手:“没什么,我想睡个回笼觉,等晚一点您再叫醒我吧。”
黄姨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个头。
我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里,浑浑噩噩的闭上了眼。
我说的都是什么屁话,什么求上进,其实宋阳晖只是需要一个壁花般的女人放在家里做点缀吧。
最近两晚,一向不委屈自己的他甚至可以忍住不碰我,或许,这就是兴致慢慢消褪的预兆?
我有些惶恐起来,宋阳晖对女人的腻味感莫非到现在才显露出来吗?
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了,我已经陷在他的温柔织网中出不来了!
我一下坐起身,摸过手机点开宋阳晖的号码,迫切的想要和他说说话,可是等看见了属于他的熟悉的数字时,手指却迟迟按不下去。
挣扎再三,我到底没能鼓起勇气打给他。
算了,人家正在公司忙着呢,我去烦他干什么?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终于无师自通的起了来,跑去书房规规矩矩的继续这两天未完的事业——学习英语。
我感觉英文并不特别难学,难的是怎样练出一口纯正的口音,因此偌大的书房内,一直充斥重复着录音机里的口语练习,一句一句跟着记忆,倒也不是特别难。
既然想不通一些事,不如给自己找一份事情来做,也许就容易通透许多,即使通透不了,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了时间。
又做了一下笔记,我才坐得不耐烦,起身去阳台逛一逛,而黄姨正在给一盆文珠兰灌溉。
“黄姨,这不会是?”我盯着那盆植物,犹疑的问出口。
黄姨盈盈一笑:“你想的没错,就是老夫人的那一盆文珠兰。”
我大感意外,宋阳晖不是从来不让别人碰这一盆看似精贵的植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