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安微微一怔，然后脸上浮现出恍然的微笑：“我明白了！你是想重新重用他，对不对？”

霍北骁没有马上承认，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对哥哥说道：“陆启然的才华，不是每个人都能代替的。只是他这几年过于顺风顺水，在背离我的时候太过自大。所以我必须想办法杀杀他的锐气。”

“我觉得，这个目的你应该是达到了。”霍怀安贴近弟弟，认真地提醒道：“凡事都是掌握一个尺度，如果你再对他心狠一点，反倒会把他的意志力消耗殆尽。那样的话他对你来说，同样也就没有什么可培养的价值了。”

霍北骁抬眸看着哥哥：“你的意思，现在我就应该去把他给解放出来。”

霍怀安正色回答道：“依我看，现在正是时候！”

稍微又做了一番思考，霍北骁终于下定了决心：“行，我听你的。”

两个人时隔多日，再次肩并肩来到陆启然的办公室里。相比上司，陆启然的面容明显又憔悴了一些，而他的黑眼圈也越发浓郁了。

“陆主管，你的文件完成得怎么样了？”霍北骁面如冰霜地质问道。

陆启然打起所有的精神，语气中依然充满了掩饰不住的疲倦感：“不好意思霍总，目前处理的总进度还差那么一点点。等我完成之后，马上派人给您送过去。”

霍北骁冷笑一声，然后突然毫无征兆地言道：“既然没有做完，那就交给别人去做吧。你马上收拾自己的东西，跟我回总裁办公室。”

一听这话，陆启然当时就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霍怀安和弟弟对视了一眼，然后微笑着开口提醒道：“陆助理，霍总让你跟他回办公室，你赶快走啊？”

“您……您刚刚叫我什么？”在长时间的沉默后，陆启然终于重新开口说话了。与此同时，在他那接近木讷的眸子里，重新闪动起一缕充满希望的光芒。

霍怀安微笑道：“还得我重复一遍吗——陆助理？”

瞬间，陆启然的双眼居然泛起了点点泪光。他就好像一个被放逐到黑暗中行走多时的旅人，在濒临绝望的前夕突然又重获光明。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看上去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最深刻地体会到。

“行了行了，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哭哭啼啼地像话吗？把眼泪给我擦干净，好好说话！”

听完霍北骁的强硬命令，陆启然赶紧拿了张面巾纸，把眼眶中湿润的部分用最快速度给擦完了。然后他感慨万千地深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霍北骁：“霍……霍总，您是真的准备……让我恢复原职吗？”

霍北骁冷冷言道：“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你是不是不乐意啊？”

“不不不！我乐意！乐意得很！”陆启然使劲点头表态道：“跟您说话吧，自从您把我调走之后，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在您身边的日子！我深深地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充分珍惜……霍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