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心中一动,抬头观望了说话的黑服人一眼,正如五米道教众称呼他们的为师君一样,太平道的就是所谓的“大贤良师”。
当年张角创立太平道后,在行走江湖接收教徒之时,根据被太平道尊奉为经典的《太平经》中所记载的“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遂自称大贤良师,为太平道的总首领;而他的两个弟弟张宝张梁则自称大医,同为太平道的主要首领。
后来因为济南人唐周向官府告密,揭发张角准备率领太平道教徒,在甲子年甲子日即灵帝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三月五日举行起事张角。官府于是依照唐周提供的情报,将张角的大弟子马元义抓获,并车裂于洛阳,然后紧急动员各地力量,捕捉诛杀太平道信徒一千余人后,又通知冀州捕捉张角及其家人。
张角因为事态紧急,无奈之下只好提前起事时间。起事后,张角又依据《太平经》中关于“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歧行万物治也”的理论,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其弟张梁自称“人公将军”。
后来太平道被官府镇压,张角三兄弟的名号也严禁提起,所以张宝籍假死脱身后,即使是知道他依然在世的太平道教众们,也不再以“地公将军”的称号尊称张宝,而是改称“大贤良师”——表明张宝在其兄张角死后,已经继承了太平道最高领袖的位置。
所以如果张修知道张宝这样的决定之后,必定要开始考虑张宝的影响力。
当年太平道领导的“黄巾军”虽然在皇甫嵩等人的攻击失败,但声望犹在,时至今日中原凡是有人起事,仍旧都是号称“黄巾”,即使益州之地的马相等人也以“黄巾”名号来壮大自己的影响力,从这些事情中可以一窥太平道的庞大实力。
五米道虽然和太平道同为道门组织,但五米道的影响力最多只在益州一地,当年张衡为了发展教务,娘五米道的实力扩大,所以前往中原传教,不幸败在佛门手下,不得不退回益州,郁郁而亡。
从这些方面来说,五米道的实力远远不如太平道。
夜羽深知这些事实,不过并不明白张宝为什么刚刚在击伤自己之后,反而要对围攻自己的五米道王萌等人口口声称要保护自己的事情也感觉大为不解。
“既是如此!我们就听从大贤良师的命令!”王萌沉声道,“不过我此次临行之前,师君同样吩咐我们提醒大贤良师,师君决定将和大贤良师在成都会面改为南郑城,还望大贤良师见谅,务必赏脸一行。”
“南郑城?”张宝哑然失笑道,“张修忒没出息,居然想夺取张衡儿子张鲁的胜利成果。嘿!回去告诉
张修吧,本人下月中旬一定会到南郑城与他会面!”
王萌本想开口反驳,却发觉自己不知从何开口,一方面汉中郡确实是张鲁在依靠自己力量的情况之下攻取,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言语稍微有所不慎而遭遇张宝毒手,当下恨恨地扫了夜羽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众人离开。
张宝望了夜羽张思玉一眼后,大笑道,“玉儿可莫要忘记回住处的路了,二叔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踏步走开。
张思玉白皙嫩脸浮现一抹嫣红,更加娇艳动人。
夜羽望着张宝远行的背影,心中疑惑重重。
张思玉娇声笑道,“正一道天师张修邀请二叔去南郑城一趟,那么我们就在南郑城再见吧!”
夜羽眼神一动,疑惑道,“姑娘可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张思玉如秋水搬的眼波在夜羽脸上轻转一圈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一向很少过问教内之事,虽然二叔一直希望我能够负责起打理教务的事情。我得走了,耽搁太久恐怕二叔会不高兴。”
夜羽接触到张思玉的目光后,心头狂跳,强迫自己勉强转过头,沉默不语。
张思玉见夜羽转身以背朝自己,微微一楞,以为夜羽是因为被张宝打伤之事而对张宝心怀不满,所以才在自己提起张宝之后不再理睬自己。
“谢谢姑娘的出手!”夜羽努力控制自己极度激荡的情绪,哑声道,“日后夜某自会相报!”
张思玉俏脸露出欣喜表情,螓首轻摇道,“夜兄无须如此,是二叔伤你在先,思玉不过是想找机会向你赔罪而已。”
夜羽轻声一叹,就那么迈开脚步。
张思玉星眸闪过一丝迷茫,怔怔地望着夜羽逐渐远去的背影。
“那一天站在大街旁,
突然间再次见到你,
和那个男人手牵手地走过,
我急忙低下自己的头,
不想被你看见我难过的模样,
就这样匆匆地任由你们从我身前走过后,
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你们亲密的身影,
耳边听到你欢快的笑容,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
夜羽所唱的歌声与张思玉所知道的任何曲子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张思玉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仅仅是夜羽突然之间心中感情的流露。虽然张思玉并不知道夜羽所唱歌曲的内容是否他自己的事情,但却能够从那哀伤的曲调中察觉到夜羽心头那浓郁地仿佛无法化解的悲伤。
突然之间,张思玉觉得自己对夜羽感觉到十分的好奇起来,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一切。
“你曾经说爱可以天长地久,
结果我们却依然要分手,
如果诺言终究无法实现,
又何必轻易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