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管政监察百官,吕布管军处理军务,
一旦听说朝中某位官员有谋反之意,董卓立即第一时间下令让吕布将之处死。司空张温等人就是因此无辜地于莫名其妙的罪名之下。闹地朝中百官,人心惶恐,唯怕董卓稍不顺心,就拿自己问罪。
温侯府,书房。
董卓自到长安后,又派人建了一座新的府邸送于吕布。
张辽望着书桌后面吕布雄伟如山的矫健身姿,心中涌动无法遏止的敬佩之意。
自己有幸跟随在这样一位无益无双的君主身旁,实在是身为武人的荣幸。
他是雁门马邑人,本姓聂,是聂壹的后人,为了避乖辟怨,这才改张姓。少年之时就在长城外边塞一带孤身游历,勤修武学。一次在追杀马贼的过程中,他贪功冒进追进马贼巢穴,结果遭遇埋伏,身受重创。
同样在塞外修炼武学的吕布正好跟踪那批马贼到达巢穴,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最终击成功杀马贼首领,同样的,把张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张辽感激吕布在自己危难时刻出手相助,立下誓言,愿意终身跟随在吕布身旁,不离不弃。
吕布缓缓争开双眼,英俊冷酷的脸庞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
张辽心中暗讶,以吕布的修为,即使不吃不喝,不休不眠数日之久,依然毫无疲色,甚至会比常人显地更加精神奕奕。
如此神色,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吕布的脸上。
吕布浓眉微微一皱,放在身前双桌上的修长双手轻轻一拍桌面,注视张辽道,“夜羽的最新消息,文远是否已经收到?”
“夜羽已经离开汉中,正在返回雒阳的路上!”张辽恭声答道。
吕布双眼露出些许笑意,轻声道,“他现在行至何处?”
“夜羽此次返回中原,身旁突然出现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可能是为了那少女的缘故,因此行程较慢,两天前才刚刚进入了子午栈道。”张辽雄躯一震,沉声道,“温侯该不会是想暗中离开长安,与夜羽会面?”
吕布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道,“文远知我心也,我正有此意!”
张辽一楞,脸上露出担忧神色,道,“若是让董卓知晓温侯秘会夜羽,只怕不妥,还望温侯三思。”
吕布闷哼一声,双目射出浓浓恨意,道,“老贼只知躲在郿坞之中,一心享乐。其情如此,李儒屡次劝说全部充耳不闻。现在甚至可以说,老贼对于长安城内的情况早是消息堵塞,等若盲人,毫无影响可言。可笑其居然自掘坟墓,眼下只怕连那李儒,都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
三个月前,李儒见自己屡劝说董卓却全被当成耳边风,大失所望之下,就再也没有出言相劝,一心一意地帮助董卓监视朝中百官。
“现今朝中百官见董卓一心躲在郿坞里贪图享乐,不理朝政,渐起异心。”张辽脸色一正,朝吕布行礼道,“董卓灭亡在即,温侯必须早做打算,免遭其拖累。”
吕布点头轻笑道,“可笑董卓自以为郿坞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却不知道人心尽失,才是最严重的后果。朝中百官心中对其怨恨,并非一日躇就,相信只要一个合适的条件,就会爆发出来。只不过,眼下谁也不知道何人才是领头者而已罢了。”
张辽欣然道,“原来温侯早知如此!”
吕布眼神一黯,摇头道,“我只不过是在等待机会。”
他绝对不能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董卓的人。
上一次反叛丁原,董卓又逼迫他收为义子,已经让他名声狼籍,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次若他又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叛董卓的人,就更加坐实了他是一位反复无常小人的形象。
张辽默然点头。
吕布眼内突然神光闪现,悠然道,“我就在子午谷栈道出口处,恭候夜羽的大驾!”
张辽心头一震。他能够清晰的感受道,吕布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仿佛是因为与夜羽的重新会面而欢心鼓舞。
虽然自己在雒阳的时候,也领教了夜羽的独特魅力,但仍旧无法明白,温侯为何会对夜羽如此看重。
张辽心头浮起自己还有高顺,吕布一起从探子口中得知夜羽在雒阳孤身杀入匈奴单于居住的别院之时,吕布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而后轻声叹息道,“好家伙!”
那个表情,有惊讶,有敬佩,还有另外一种莫名的惆怅。
张辽转头观望窗外星空,回想前事,越感迷惑。
对吕布来说,夜羽的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
蓦然一颗流星拖着耀眼的长长尾巴,划过天际,瞬间的璀璨光芒让张辽心中暗自凛然。
是凶?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