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发现了？”aidrich皱了皱眉,问道。

“大概率。”何如戈答道：“发现我们的方式不清楚,应该可以确认不是狙击手，如果是自带的夜视镜已经对我们进行攻击了。”

推开五楼楼梯间的大门，门外是一左一右两个长廊。“我左,你右。保持对讲机通话。”何如戈说道。

“好。”aidrich点了点头,转身向右边走去，没走几步，当袁祁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着黑暗中何如戈的方向柔声说道：“小心点！”

“你也是。”何如戈随口应了一句,便往前走，漆黑的走廊，只留下轻微的脚步声。前行十米,一个手掌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身体不由的一抖。紧接着纤细的食指,放到了他唇边。丫的,老年人的记忆竟然忘记了这位大爷一直就跟在他身后。

不远处，地面上极其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悉悉索索，如一种爬行动物在地上游动，微弱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何如戈从兜里拿出了手电筒，迅速拧开,朝着响声处丢了过去，一条将近五米长，碗口粗的眼镜王蛇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它如麻花一般盘踞在地上，身上的鳞片在手电筒的光芒下下闪着寒亮，三角形的头上一条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颗花生大小的眼睛露出凶光看着何如戈。

何如戈一愣一惊，作为他排名第一最怕的动物蛇，而且还是最毒的大蛇，强大的视觉冲击让他大脑嗡的一声轰鸣，全身僵直。

“啊！”何如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何如戈瞬间回了魂。一个稚气的童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为为什么？你的个影子会有攻击力？”

“你的影子是条蛇！”何如戈思维一直停留在影子是人的思路，却未想，这个男孩的影子竟是动物。若不是袁祁的真人替代了他的影子，这一次他便折在了自己自信的推理上了。

“我没有恶意。”何如戈说道：“聊一聊。”

“先放开我！”稚气的童音咬牙切齿的说道。

“嗯。”何如戈点了点头，袁祁松开了男孩。黑暗中何如戈看不见男孩的面容，也不敢去将在眼镜王蛇旁边的手电给拣回来。

“你们为什么要攻击别人的影子？”何如戈问道。

男孩一愣，反问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刚来这里。”何如戈答道。

“天域都变这鬼样子了，还有你这种傻瓜跳进来？”男孩话音一落，一拳落下，正中他的脸颊：“呦！”疼的他一哼，骂道：“你的影子不仅能够攻击还能听你指挥？”

“别瞎扯！”他能听指挥那自己就真的可以找个佛塔烧几柱高香了，何如戈想到黑暗挡住了他倾国倾城的一笑，口气厉声的说道：“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不攻击我会死啊！”男孩说道：“天亮时候，影子就会消失。”

“影子消失了会怎样？”何如戈问道。

“有影子就是白世界，没影子就是黑世界。”男孩说道：“只有重新找到影子才能从黑回到白。”

“你指的，重新找到影子是什么意思？”何如戈不等男孩回答说道：“没影子都是黑世界，那又怎样从黑回到白？”

“黑世界的情况没有人清楚。”男孩答道。

“你撒谎！”何如戈厉声说道：“你还是个孩子，说话的逻辑会很容易被人抓到纰漏。所以我提醒你作为一个孩子最好不要说谎！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解释，到了最后，你会为无数的谎言淹没。”说完，他抬了抬眼皮，习惯性去找寻黑暗中他的位置。

“我我没有说谎。”男孩终于显露出符合他年纪单纯，底气明显有些不足，说话结巴。

“如果你不画蛇添足的多那一句，我会相信的。”何如戈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几十个小时的真人游戏对你来说倒地经历了什么，但你是个孩子，即使经历让你内心裹上了盔甲，但本性的善意你提醒了我重新找到影子才能回到白世界。试问，没去过的人，又怎会知道呢？”

“黑世界，那是个魔鬼一般的地方，如果可以，我永远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从黑回到白的方式”说到这里男孩吸了吸鼻腔，仿佛想到了痛苦的过去，停了下来，许久后，才继续说道：“就是把真正的玩家变成自己的影子。”

“非黑即白，原来是这个意思。”何如戈喃喃自语，思索几秒后，继续问道：“那为何楼上这对人，不攻击你的影子？还任由你躲在他们的庇佑之下”

“我的影子特殊，他们需要它来完成突袭，就像我刚刚一样。如果你的影子的能耐被他们发现，我估计很多团队都会欢迎你的加入。”男孩恢复的速度很快，很快脱离了让他不快的记忆，语速也恢复了正常。

“!”aidrich的声音从另一侧走廊尽头传来，他已经在很远处看到了电筒光芒下的眼镜王蛇，aidrich举枪正要射击。

“我没事！”关键时刻，何如戈开了口，aidrich端着ak迅速朝着何如戈声音的方向跑了过来，走近了aidrich拧开手电，这才看到何如戈面前的男孩模样。个子不足一米四，全身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浆。

“冰水加泥土混合的泥浆！”何如戈手指蹭了一点男孩身上的泥浆闻了闻：“你出生时候，红外线热成像技术便已经被夜导体技术替代，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教的！”男孩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