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去也行。你们军官薪俸高,凑出来十万两银子我就把你们放了。嗯,可以放几个人回去报信,是交钱还是交人两便。”李隆立又开了一个口子。
“我们这次来的军官可是很多的。足有5000人。”矮壮的军官想钻漏子。
“那不行!别当我傻!军官总数200人,就这了!周司令,鸣枪,让方司令送一条船过来。”李隆立缓缓地说。
“好唻!”周凯宽以一个十分标准的出枪动作,“啪!啪!啪!”对空就是三枪。很快,方守宝那边就有了反应,一艘大木船摇了过来。
“一艘太少,路上得有个照应的。”李隆立很体谅地说。于是,周凯宽又连开三枪。方守珍那边又有一艘船开过来了。
“请便吧!谁的军阶最高,在这里留个字据。”李隆立微笑着说。
于是,哪个军阶最高的军官很痛快地签了字。“几位,一块留个墨宝吧!”李隆立伸手邀请说。
这个是催命符啊,还说是墨宝,几个军官都忍不住笑了。很痛快地,他们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船到了,两艘船上挤上去了近300人,可是李隆立也不管不顾,连个数都不查。船就要离去了。周凯宽忍不住了,正要说话,被李隆立打手势止住了。军官船加速离开海岸,走远了。“大王,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人也太多了!您也没有问,啥时候交人。”周凯宽终于发作了。
“你看看,咱们还能够多拉人吗?咱就3500人,广州那边留下了1000,这边咋着也得留1500吧,我1000人带着这一堆,最起码得有两万五千人吧,要是再加一万人,咋着走啊?”李隆立苦笑起来。
“是啊!是啊!”周凯宽这下明白了。
“我得立刻走。还得走西线。你带1500人,只守琼州府就行。让袁野抓紧时间回台湾,去广州湾接人。嗯,这下咱们可就赚大了。对了,让赖明运带100人去找宋海河,哪里的事情一定很多。”李隆立立即吩咐说。
“好,你走吧,我在这里顶着。”周凯宽咬咬牙说。
“只盯住这一个地方就行。其他地方的人都撤回来,把关起来的官员都放了。随他们怎么搞,你都不要离开这地方。”李隆立嘱咐说。
“要是广南西路那边送来人咋办?”周凯宽问。
“勒索官家有几个能成功的。我只不过是为了下次找他们的麻烦,留个借口而已。”李隆立坏坏地笑了。坏了,他这一笑,俩眼只剩下一条缝了。我们的主人翁不是那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他只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个子还不到17米。面黑脸长,扔到人堆里,立刻就找不到了。
再把两艘300吨级的战舰和两艘大木船留下,李隆立的手下只有一艘千吨级的大船和两艘60吨级的小铁壳船了,其余的都是大木船。不过从广南西路来的船可是很多啊,多达120艘。吨位都不大。赶鸭子上船,李隆立的大船领头,还拖挂着至少十几艘小木船,两艘小铁壳船坠后,大木船掺杂其间,这一支浩浩荡荡的船队就离开了琼州岛,直抵大越国沿海驶去。此行准备的太过仓促,除了水之外,整个船队32000多人的食物,都要从沿途的沿海地区解决,这个艰难而又光荣的任务只有让大越国去完成了。经过清查,确实数字是32087人,这里面可能包括南宋昌化军的3000多人,或者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过既然成了李隆立的俘虏,那就得去南洋免费旅游一趟。
此去很是辛苦啊,农历七月,中原地区都骄阳似火,何况他们航行在北回归线以南地区。不过阳光虽毒,吹吹海风还是很凉爽的。李隆立也在吹海风,可是他心里却像油煎一般。以1000人押着三万多人在海上航行,他能不焦躁吗?船上有42万两银子,是他准备给在南洋、澳洲人在大陆的亲人送的,由于情况突变,他没有办到。此时正好用上了。一人10两银子,也许能稍微平息一下他们的不满的。可是,银子不能当饭吃啊!要是派人上岸去操持,那就太耽误时间了。台风可是说来就来啊!怎么办呢?把银子分下去,让他们自己去买吧!说白了,这就是纵兵抢劫啊!那时候当兵的,有几个人单独外出时,到集市上、城市里吃喝花钱的。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只好这么办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连续航行,终于抵达了陆地。李隆立举起望远镜察看了一下沿海的地势走向,大体断定这里应该是后世的越南河静地界,这个时候叫乂安寨。李隆立带领船队进入了一条内河。停泊好船之后,设置了20个点,开始分发银子。那个时候可是没有银元这一说,都是成块的银子,也叫银角子。大体上是每人10两。直接分发到人。这下,算是把人心稳住了。这可是他们一年的军饷啊!然后李隆立大手一挥,“自己去找吃食吧!”这就是纵兵抢掠的隐语啊!当兵的都知道这个。于是,一场抢掠就开始了。乂安寨虽然是个不小的寨子,附近也有不少的村庄,这下可就遭了大难。经过一天的混乱,军士们提着大包小袋,心满意足地回到船上。当然李隆立是不会为吃食发愁的。载重1000吨的大船,常备他个供3、400人吃一个月的食物,是必须的。
“开拔!”船队又起航了。又是一天一夜,第二站,岘港。岘港是大港。错,李隆立这次停泊的是惠安。在占婆王国时期,惠安曾是一座港口,名为“大海口”。发展到16世纪,已是东南亚最重要的贸易交流中心。再说,惠安产质量很好的沉香。越南惠安沉香味道通透清雅,穿透力强,闻之如丝状,以甜味为主,带有花果香,常用作香熏料。再说了一句,“自己去找吃食!”之后,李隆立也带着方梨花上岸了。他们的目标是去找“香店”,经销沉香的香料店铺。军士们自己去找吃食,多去饭铺、米店,或者去富庶人家。对只有几根木头,或者几截几箱木头的店铺,最多也就是讨要一些钱,给点就走。他们这一队走的慢,不像一般军士疯跑。所以落在了后面。当看到受到了惊吓的店铺老板之后,砍价就开始了。香店的老板想立马关门走人啊,可是客户不走啊。在惧怕乱兵再来的心理下,香店老板把价格杀到了最低,最后李隆立夫妻俩如愿以偿地卖到了1000多斤惠安沉香。继续再找,继续杀价,只花了300两银子,他俩就得到了3000斤沉香。白菜价啊!没有办法,沉香就这么贵。李隆立估计,这些运回国内,最少值10万两白银。当然现在更贵。宋朝购买的沉香还有其他香料,很大一部分送给了道观。赵官家信道教。为此,道士们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提举某某道观,成为了不少宋朝官员的闲职。这次纵兵,军士们比前一次的收益更多,这里富庶啊!是占婆国的商贸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