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啸侧目看着他,许久之后才说道你更不应拘于妇人之愚,因此喜悲,男儿即使孤家寡人,也能自成一派天地。”
他的声音依旧很是冷淡,但是这种冷淡到了项坚耳里却如同冰峰一样。
项坚微微一愣,如醍醐灌顶般诧异的看向燕九啸,而燕九啸早已合上眼睛闭目养神,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而他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些年一直在同宁贵妃母女周旋,他说她们妇人愚蠢,但他又何尝不是深陷其中?
项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往燕九啸的方向凑近了一些,自然而然亲近的说道怪我父亲给我生了那样一个姐妹,若是有你这样的兄弟就好了。”
他说得十分真诚,然而燕九啸却将他的手拍了下去,吐气说道真是如此,你不会高兴的。”
项坚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会的。”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低声说道下,南巷已经到了。”
项坚望着燕九啸,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叹气道有一个朋友,说过跟你差不多的话,只不过你比我长得英俊一些,我可不想你把我的风头夺了去,就不介绍你给她认识了。”
燕九啸凝视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掀开了车帘。
“诶,别急嘛,你这样冷淡怎么会有朋友呢。”
项坚一边被推着下车一边说道看你是太子,我也是太子,这难道不是注定的朋友吗?”
他还在自顾自的说着,燕九啸那辆马车早已经扬长而去,留下他一头的尘土。
项坚脸上的笑意渐渐逝去,直到他视线中的那辆马车完全没了踪影他才朝巷子里走去。
叶蓉这几天不胜其烦,但是却不是因为糖坊的生意,而且另一个像麻雀一样叽叽咋咋的小男人。
那个小男人就是林坚。
有天傍晚林坚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突然来叶府,说什么被家里的妇人伤了心求安慰,叶蓉不得已收留了他一个晚上。
看他的神情好像不是作假,甚至安慰了许久,好不容易总算把他劝回去了。
结果没两天又来了,还逼着叶蓉去参加他祖母的寿辰。
虽然叶蓉不拘小节,但是若是她真大大方方去了,恐怕名声才是真的毁了。
她一个寡妇,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在老人家面前,说是她孙子的朋友,老人家肯定会多想,要是往好了想,她还能乐呵乐呵,要是往坏了想,一口气上不来这罪过就大了。
所以叶蓉拒绝得毫不留情,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但是她小看了林坚,他磨人的功夫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乐阳县外面棍的老头都没有他这样的耐性。
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在叶蓉第不知道几次的把抹布扔在他脸上的时候,叶蓉总算惊喜的在他脸上发现了挫败的表情。
没错,看起来是可怜巴巴的,但是叶蓉完美的控制住了自己,生怕被抓到一丝同情的眼神而害得自己今天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