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何炜之的右手方,其余的人要么是大声说笑喝酒,唯独他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酒杯,既不和那群人同流合污,失了分寸,却也并非高高在上、自视甚高,始终带着一抹微笑坐在人群当中。
他这番作态别人非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觉得理应如此,只因他身上有一股气。
那股气,马夏雁说不出来,只觉得君子如松柏应当就是眼前这人的模样了。
那人虽不说话,其他的人对他却很是恭敬,时不时有人过来敬酒,他也来者不拒,尽数饮下。
马夏雁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何妍正一眼不眨的盯着那个人,顿时心下了然,看来这个人就是林家的大公子了。
虽说八字还没撇的事情,只是刚刚看二姨娘说话的作态,想来是有意把何妍许配给那林家大公子的。
何老爷膝下单薄,除了何炜之一个儿子是原配生的,娶了三房姨娘还有其他无数个通房,却也只有何妍一个女儿。
而且原配在生何炜之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早就已经去了二十多年了,现如今整个何家上下最受宠的就是这二姨娘,若是要扶正的话,只怕她就是第一人选。
二姨娘成了继室,到时候何妍也能顺理成章的从妾室的女儿变为正儿八经的嫡女。何家的嫡女要嫁人,自然是要做正妻的。
马夏雁的心里顿时就有几分说不出的酸涩,旁边的二姨娘自然注意到何妍的失态,狠狠的瞪了她几眼才让何妍不情不愿的低下了头。
尽管如此,在前厅帮忙期间,何妍仍然时不时的偷偷打量一眼林家的大公子,气的二姨娘只能草草的将她打发走了。
何妍走了马夏雁自然不会多留,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妍,何妍脸色越发通红,最后挨不住狠狠的拧了马夏雁一把:“你笑什么?!”
马夏雁装模作样的叫痛:“我什么时候笑了?我怎么不知道?倒是有些人啊,自打听说林家的什么公子来了之后,那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刚刚在前厅的时候眼睛都快长到人家身上去了!”
这话羞的何妍满脸通红,用力的拧着马夏雁:“越说越不像话了,胡说八道!”
二人嬉闹了一阵,马夏雁突然正了神色:“话说这林家公子你是何方人士?怎么以前没怎么听说过?”
说到心上人何妍也有了几分正经,却还是羞赧的道:“他家是隔壁县里的,和咱们这乐阳县往日里来往不大,也是最近这些日子才和我爹有了生意上的往来,我也是偶尔一次撞上了才知道的。”
马夏雁闻言笑道:“原来还是有缘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