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辞职。”凌绝峰觉得秦希怡这个女人不仅狡诈，而且脸皮也足够厚，会利用一切手段谋取利益，这会儿竟然把算盘打到自己头上。

“现在辞职已经晚了。”秦希怡不住地摇头：“至少这一刻你毕竟还是我的手下，我作为老大让你做事，你却不服从反而要自立门户，在道上这叫做反水。你大概不知道吧，道上的人最忌讳这一点了，你现在就算是辞职了，江湖声望也算是毁了。”

凌绝峰深深望着秦希怡，一时间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我发现你果然不了解我……”

“我们这些出来混的，如何识人可是基本技能，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我面前走上三五个回合，基本上我也就能看明白了。”

“那你说一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一个贫寒的大学生，过去一直过着比较悲催的生活，大概是忍受的白眼和鄙夷实在太多了，所以你对财富和权力有着异常的渴望。非常幸运的是，老天对你毕竟不薄，让你凭空拥有了这样巨大一份产业……”秦希怡看了一看周围奢华的装饰，呵呵一笑：“不管这份产业到底是你怎么弄来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个成功人士了。”

“你确实不了解我。”凌绝峰冷冷一笑：“财富、权力、声望这些东西，绝多数人都非常希望，只有极少数人例外。但在这之外呢，是不是还有其他追求，每个人可就不一样了。对很多人来说，财富、权力、声望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目标，但对我来说这些东西都只是我达到更高目标的工具。”

秦希怡饶有兴趣的问：“你有什么更高的目标？”

凌绝峰反问：“你看过《悟空传》吗？”

“听说过，一代经典网络文学……”

“《悟空传》中有这样一句话——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又是一声冷笑，凌绝峰缓缓说道：“当年我看《悟空传》，被这句话深深打动了，如果有一天我具备这样的能力，就一定要践行这一段话。”

“你……要当孙悟空？”

“这个世界从古至今都被各种秩序所约束，有的秩序是人们所熟知的，比如法律。还有的秩序是人们说不清楚的，但却能感受到确实存在，就比如古书里总是神神道道提到的所谓‘天道’。任何一种秩序，无论法律和还是天道，都是不公平的。在所有这些秩序之下，总是有人可以恃强凌弱，同时总是有人受尽欺凌压迫。所谓众生平等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句空话……”凌绝峰掏出一根烟，点上之后冲着秦希怡吐了一个烟圈：“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要做被欺凌和压迫的那种，这个秩序既然对我来说如此不公平，那么我就要彻底推翻和粉碎。我绝不会自己去做恃强凌弱的事情，因为我知道被人欺侮的滋味不好受，但我要对制定秩序的人乃至满天神佛说一句——我不服！过去我凌绝峰只是一个小人物，洋洋洒洒写上几十万字长篇大论，都不如权贵放一个屁管用！既然我有了这样的能力，那么我就要去挑战，除非这天这地能把我凌绝峰彻底踩死，只要我凌绝峰还能翻过身来就一定再战！”

秦希怡听到这话，倏地打了一个寒颤，被凌绝峰这份雄心吓到了。

然而，秦希怡马上却又产生一丝钦佩，这是怎样一份雄心壮志，是过去从来不曾听到有人提起的。

“我一直都是唯物主义者，但最近我接触到一些事情之后，发现这世上可能真的有神佛存在，而我非常有兴趣想要去挑战。”凌绝峰说到这里，一摊双手：“那么问题来了，就算是满天神佛我都不服，我会屈服你秦希怡？”

秦希怡有些怕了：“你……难道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