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夏侯楚煜疑惑,便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手上的疤痕,如果你是指这些疤痕的来历,那我告诉你,我是听那个什么尚书夫人和候夫人说的!她们说我掉下悬崖,弄的满身伤。
夏侯楚煜愣住,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浅墨的话。
同时,一股愤怒在心里蔓延,张尚书府和永平侯府,那两个女人绝对不是好心去告诉浅墨这些事!
直觉告诉夏侯楚煜,浅墨没理由骗他,她如果真的恢复记忆,应该不会如此平静。
可是感觉又在叫嚣,她明明知道已经过去了两年,而且这两年还发生过很多事,不好的事,为何她不问?
不问,也不吵不恼,就好像这些事与她无关一样。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浅墨见男人在发怔,她也好像很困惑,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想起从前的事?
夏侯楚煜失了语。
他何止是在意,他是恐惧!
那我告诉你,我并没有想起这两年的事,你可以放心了?浅墨语气平静。
夏侯楚煜喉结滚动了下,他凝视着浅墨,凤眸里翻滚着情绪,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分辨她说话的真假。
可是浅墨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前些日子的迷糊和灵动也都没有了,此时的她冷冷淡淡的,脸上如冰雕一般。
夏侯楚煜心头像是被剜去了一角,他忽然苦笑了一下,墨儿,我错了!
浅墨等着男人往下说。
夏侯楚煜抹了把脸,一身的气势陡然卸尽,那挺直的脊背都好像佝偻了,他苦涩道:墨儿,有时候,我真希望当初掉下悬崖的人是我!
浅墨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掉下悬崖,很痛的!
她捋起袖子,看着自己的胳膊,那些肌肤就好像破碎掉又重新被拼凑在一起一般,还能看到细密的针眼痕迹。
很痛!
她重复了一句。
夏侯楚煜只觉得心脏痛的要痉挛了一般。
我希望,那些痛,都在我身上!他真的无法再承受那样极致的痛楚。
浅墨没有再说话,只安静地坐在那里。
她看着男人痛苦,也只是眉心微微蹙了蹙,眼神中一丝波澜都没有。
青霜在门外看到这一幕,不由捂住了嘴,她转身跑了。
师父,你睡了吗?青霜来了弱松老人这里。
没有,进来吧!弱松老人还在灯下推演星相术,看到青霜一脸迷惘,他放下那块从西域得来的珐琅镜,问:这是怎么了?
青霜脸色难看,师父,小姐变的好奇怪!
弱松老人闻言一怔,哪里奇怪?
青霜将刚刚发生的事描述一遍,然后盯着弱松老人,问:师父,小姐昨夜是不是去找过你?她跟你说了什么?
弱松老人打起了马虎眼,没说什么!
青霜不信,但她看得出来,弱松老人这是不想回答。
所以,小姐昨夜来这里,绝对是有什么事!
弱松老人见青霜一脸担忧,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小青儿,你也不必太担心了,神女大人,自有她的命数!
青霜追问:什么命数?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弱松老人叹气,我能知道什么?哎,说起来啊,你师父我还真知道一点,那就是当今的皇上,真是个昏君,明明真神女就在跟前,他不认,至今捧着那个假神女!要知道,神女一旦陨落,天岱,也就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