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似乎正在回答毕禹衡的问题。
“那他平时做这些生意,在当地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叫李尤来他或许知道,毕竟他经常和大公子一起去。”
“好。”毕禹衡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多谢老管家,麻烦您回府上之后,顺便把李尤叫到我这里来吧。”
“依毕大人所言。”
那老人起身冲毕禹衡行了一礼,随后便往屋外走去,经过闵问之身边时,还轻轻地点头示意,闵问之也回了一礼。
“问之,正好你回来了,”毕禹衡招呼闵问之到桌边坐下,为他介绍那个中年人,“这是我的顶头上司,曹芳曹大人。”
这位黑面黑须、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便是狼州提刑按察使,曹芳。
闻言,闵问之拱手道:“晚辈问之,见过曹大人。”
曹芳点点头,“少侠不必多礼,说你们的事情即可。”
闵问之也不多客气,拿出官牌交还给毕禹衡,道:“邢天浩答应了。”
毕禹衡笑道:“见了我的官牌,他们很听话吧?”
闵问之摇摇头,“打了一架他们才听话的。刚才那位老者是?”
毕禹衡自己也不意外闵问之与地眼的人打了一架,并没有多问,答道:“那是李府的管家,今天他们已经着手操办李政勋的丧事了。我想着问问李政勋平时在生意场的动作,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闵问之随即便把邢天浩的担心告诉了他。
毕禹衡表示赞许,“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所以方才找来李管家来问这些东西,而且我已经安排了几个人去处理画师的尸体,顺便查一查画师家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至于地眼能不能找到……我也不抱太大希望。”
“我觉得可以从百花境重点入手。”闵问之说道。
“为什么?”
“那画师告诉我说,当日去他摊上买鬼面的人,口音与我相仿,许是百花境人。”
“百花境的口音……这不足以当成线索。百花境的人未必在百花境做生意,这是其一;凶手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可能是伪装,这是其二;伪装的作用未必是避嫌,还有可能是嫁祸,这是其三。”
“呃……”闵问之正在消化着毕禹衡的话,一时没有接上。
毕禹衡似乎陷入思考,说话也不再是向闵问之解释,而更像是自言自语。
“杀李政勋的手法如此高明,杀画师那日那刀疤八成是假的……可是如果是嫁祸……那么只是口音而已,他们又怎么能知道我们一定会得知他们是什么口音……莫非这口音只是他们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被发现了正好,不被发现也没什么……”
“封城之后,我们并没有搜查什么人,如果我们已经从街头巷尾发现了他们平日里留下的口音问题,那么此时就应该是在搜索百花境来的人……”
“如果去安顿画师的兄弟回来之后,带回一些看似发现过程偶然、实则必然会被发现的信息,那么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破了一半……”
“李尤必须要问、这些兄弟即将带回的消息也很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凶手本人……”
当日下午,地眼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全城兄弟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小巷,留意着自己看到的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