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会想起他说得每一句话,他还是不明白,白芍到底明白了什么?
司徒蔓野走到贺家一处院子的外边,看了看四周无人,一个翻身没了身影。
贺言正在躺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上睡懒觉,这阳光正好,微风徐来,树荫里透着清香,贺言嘴里含着一棵草,眼睛微闭。
二十好几的贺言早已脱去昔日的稚嫩,坚毅的五官处处显露着成熟的气息,黑色的劲装,一腿搭在另一支腿上,双手枕在脑后,好生惬意。贺言在军中带了几年,随后又去了边关呆了几年,导致了贺家嫡长孙二十五六还没有成家,这也是栗都一大奇谈。
当然啦,他的好兄弟自是陪着他一起被嫌弃,一起变老了,余大统领长子余晖比贺言还大一岁不一样的没成家,这是一直都是贺大公子拒婚的借口,至于贺大公子为什么这个时候在家,当然是和余夫人商量好了不让两个大龄未婚男离京,贺夫人和余夫人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两个大儿子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实在娶不到媳妇,嫁出去也行啊。
司徒蔓野按着记忆之中的路找到贺言的院子,年少之时,贺言常常带着她翻这贺家的大院,有好几次她在宫中闲得慌,大半夜的跑出皇宫和二师兄一起翻墙进去找贺言喝酒,她还记得,有一次贺言和余开文两个跳脱的家伙带着她去逛青楼,回来之后差点没被余阳给练死,从那之后,贺言去了军中,余开文被练了一段时间之后闹着要出宫,然后没过多久她去了南乔书院读书。
司徒蔓野站在梧桐树下仰望着郁郁葱葱的大树,她怎么觉得这棵树好像没有变活多少呢,偏头,见上方搭着一只脚,这才看清楚是贺言,随手捡起一块不大的石头,在手里抛了抛,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手中的石子轻轻一掷,石子迅速的飞向上方,贺言突然感到一阵危险感,脚底一动,翻了个身子便看见底下似笑非笑的少年,这是……贺言还没来及想出名字,耳边一声惊叫传来,“哎哟!嘶,是那个王八蛋不怕死的居然敢暗伤本小姐!”
有些骄纵的声音传来,贺言和司徒蔓野对视了一眼,这,好像有些尴尬啊。
“我说小师妹啊,你可是吓了师兄一跳啊。”贺言跳下梧桐树,有些无奈的说道,显然没想到他们的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再见。
“咳,贺大哥,我还是躲一下吧!”司徒蔓野有些心虚的说道,随后快速的爬上了身前的大树,消失了踪影。
贺言翻了翻白眼,满脸的无语,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贺言只觉得头大啊!
“表妹,你怎么过来了?”贺言笑嘻嘻的问道。
陈曦捂着额头眼泪汪汪的走进来,脸上还有难以掩藏的怒意,看着贺言,那心中是一个委屈啊,眼泪无声地往下流,看得贺言心中暗骂不已。
司徒蔓野撇了撇嘴,不怪她,谁让那陈家小姐在外偷偷摸摸的,好吧,是她学艺不精,没发现那墙后面有人。
“表妹啊,你这是怎么啦?摔了?”贺言一脸懵逼的问道。
“不是!”陈曦怒嗔的看了贺言一眼,眼泪直流。
“那你这是……”贺言满是心疼的问道。
“被人偷袭了!表哥,你这院子里有贼人,他拿石头扔我!”陈曦怒道,看着贺言也没了以往的温柔,只有满心的愤怒,对,愤怒,长这么,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当真是找死。
“胡说!表哥这里怎么会有贼人,表哥方才一直都在,没见到什么贼人。”贺言一口否认道,拍着胸膛抱着。
“可是,可是他就在这里。”陈曦一口咬定的模样很是让贺言心虚啊!
“怎么会呢?一定是表妹你看错了,我在这里那个贼这么大胆……”贺言柔声说道,只是还没说完就被陈曦打断了话。
“等等!”陈曦突然安静下来,看了看贺言,看了看他身后的院子,随后围着贺言转了几圈,脸色深沉。
“表妹,你这是……”贺言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身上有女人的气息!果然是你,表哥,你太让我失望了!”陈曦狠狠的盯着贺言,不过她的话倒是让司徒蔓野有些意外,她这是,被发现了?
“别别别,表妹你别乱说,我这里怎么会有女人呢,没有,你闻错了。”贺言当真是欲哭无泪啊,他怎么忘了这个小祖宗鼻子很灵啊,偏偏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若是这事儿传出去,他怕是会被他爹和他爷爷一起刮了。
“让开,本小姐倒是要看看何方神圣能得表哥这般护佑。”陈曦怒火中烧,一阵阵的怒火冲上脑门。
司徒蔓野就这样半躺在树上看着底下的闹腾,这位陈小姐倒也是位难得美人,她记得这位陈小姐是户部尚书之女,性情火爆,她记得前世她很不喜欢她,总觉得她很凶悍,实在是难以想象陈尚书那样儒雅的男子和陈夫人那样温婉的女子怎么会生出一位这样性情出众的千金,如今看来,这样的人却是难得的真性情,当初她也是被柳青儿蒙了眼,总是喜欢那些看着柔柔弱弱,心却狠如毒蝎的女子。
底下的贺言显然是忘了上方还有个司徒蔓野看着,哄天哄地哄祖宗的哄着陈曦,陈曦越说越生气,司徒蔓野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