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和莫无心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每次见面不是打就是杀的?”司徒蔓野也是个女人,女人难免有些八卦,司徒蔓野靠近宫墨轻声的问道。
鼻息之间传来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像是竹墨的气息,又像是某种花的气息,这一刻宫墨的心中充满了温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漠北,明明这个时候是湘北与关外关系最紧张的时候,可是听闻她在漠北探查韩傲的罪证,知道她想要动韩傲,他丢下湘北的三十万大军连夜赶过来,就怕她在韩傲手上吃了亏,见到她的那一刻,原本急躁的心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这个啊,说来还是个大恨。”宫墨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司徒蔓野满是好奇的眼光,有些沉重的说道。
“说说看,说不定以后我帮你报了仇呢。”司徒蔓野笑道。
“我看他不顺眼。”在司徒蔓野满是期待的注视下,宫墨终于说出了他和莫无心两世纠结的原因,这……当真是好强大的理由啊,看不顺眼,还有什么理由比这更加的坚定有力呢。
“真是好大的仇恨啊。”司徒蔓野无奈的叹道。
“那你说莫无心和镇北王有没有联系?”司徒蔓野突然想到前世镇北王和欧克武的较量,期间欧克武就曾说过韩傲和莫无心关系匪浅,只不过苦于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这个嘛,大概是有联系的吧。”宫墨浅笑道。
“世子可有确凿的证据?”司徒蔓野眯了眯眼睛,她是没找到,但是长欢最让人惊叹的不就是他无孔不入的消息嘛。
“公主都没有找到,何以见得我会找到?况且公主不是已经有了计较,何须再执着于那点证据呢?”宫墨讶异地看了司徒蔓野一眼,倒是不曾想到司徒蔓野这般瞧得上他。
“话虽如此,但是我很不想冤枉了他,毕竟是一代王爷,镇守漠北多年,劳苦功高的,若非他野心膨胀,说实话我是不想动他的。”司徒蔓野看着宫墨坚定的说道,好像是在给宫墨什么承诺一般,毕竟湘北王也是栗国的异姓王,这是在警告宫墨的同时也给宫墨一棵定心丸,只要湘北王无异心,她不会去动湘北王的。
“明日子时,还是这个地方,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公主拿什么来换?”宫墨听见司徒蔓野的承诺不在意的一笑,看着司徒蔓野的眼光难得有几分认真。
“世子想要什么?”司徒蔓野沉着的问道,说来她和他的交情似乎有些复杂,亦师亦友、似敌非敌,说到底他们只是比旁人多了解对方一点而已。
“我想要西北运河的关卡权。”宫墨随口说道。
“世子这一笔生意当真是稳赚不赔。”司徒蔓野没有丝毫的意外,宫墨又不是什么行善积德的大好人,说他当真一点目的都没有她才要怀疑他的用意。
“不光是韩傲与莫无心勾结的罪证,还有与南帝、与京都德王的勾结,我都可以给你,在韩傲被伏诛之前,我会一直在漠北助你,另外助你在朝堂上站稳脚,这笔交易公主做不做?”宫墨镇静的看着司徒蔓野,显然是笃定了司徒蔓野会答应。
“好,但是这关卡只限于你。”司徒蔓野随口就答应了下来,西北运河还没有开通,但是湘北富庶,西北运河的开通更是会将湘北推向极盛,这其中的暴利不言而喻,不过能够得到宫墨的支持,那也划算。
“成交。”宫墨端起茶与司徒蔓野对饮,合约达成,有宫墨这么一个神队友,司徒蔓野心中畅快不已,不过倒是没有想到韩傲不仅和莫无心有勾结,和南梁帝、德王一样的有勾结,也不怕踩空了脚,翻了船。
果然,次日子时,宫墨送上了一本厚厚的账簿,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韩傲和莫无心的每一笔交易,和梁帝的来往,还有和德王的互利互惠,司徒蔓野眼光幽深的将账簿放进怀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斗志昂扬,这栗国的蛀虫,就让她一颗一颗的来拔掉吧。
深夜,镇北王府传来一声怒吼,韩傲满脸阴沉,眼中冒着火光,“来人,是谁?谁来过本王的书房?”韩傲心中难免有些慌乱,那本这些年他与莫无心、南帝还有德王的交易记录丢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丢了,是谁拿走了,会不会已经落到了朝廷的手里?韩傲心中忍不住猜想。
“王爷,可是丢了什么东西?”管家韩忠见韩傲这般怒气冲天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东西丢了!”韩傲愤恨的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
“那东西?王爷说得是?”韩忠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会是……
“账簿!”韩傲咬牙切齿的说道,眼底冒着红光,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什么?王爷,那……那该如何是好?”韩忠大惊,随即一阵惊慌,那东西丢了,那可是要命的东西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本王问你,书房有谁来过?”韩傲看着韩忠的眼神不再坚定,带着深深的怀疑,账簿是他亲手藏得,书房机关重重,拿走这本账簿的人定然是他身边的人。
“回、回王爷,这几日书房一直都没有人来过,前些日侧妃倒是来过一次,但是并没有进来,其他就没有了。”韩忠满头大汗的说道,这样的天儿,他却满头大汗,这似乎很不给老天爷面子。
“侧妃……”韩傲眼睛一闪,想起那个向来胆小的女人,但是她却有个胆大包天的儿子!
“王爷,不会是二公子的,二公子根本没有来过书房几次,不会知道那本账簿,而且二公子拿去也没有用啊!”韩忠见韩傲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瞬间就知道了韩傲心中所想,苦口婆心的说道,这本账簿是镇北王府的祸源,二公子拿去又能有什么用呢,除非是想要毁了镇北王府,可是毁了镇北王府,作为漠北军中最有影响的一位公子,这和他毁了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说不会是他?那你说会是谁?朝廷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德王在庆隆帝眼皮子底下都没事,这些年本王虽然未曾回京述职,但是低调行事,丝毫未曾引起朝廷的注意,那你说,这人不会是朝廷那会是谁?莫无心?还是南梁帝?或是德王?”韩傲眼睛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看得韩忠大汗淋漓,韩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那个孱弱的男子,满是不甘、满是渴望的眼神在脑海中闪过。
“传令下去,漠北大雪急骤,所有人全部呆在家里,从现在开始不准放出去任何一只鸟!”韩傲阴戾的说道,只希望还来及,不要逼他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