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云越说越激动,看着陈续的眼神也就越来越轻蔑,声音反倒平静下来,但是却更加的刺耳,圣上没有治我的罪,我死里逃生,你还不高兴,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
陈浅落性子好强,听到陈浅云这样说忍不住回了一句,虽然她很心虚,但是说的话还是那么的不中听,那要不是我让你上花轿,你怎么能经历临安候府那样的泼天富贵,母亲没有把你嫁给那个穷秀才,就是你的
是你的荣幸
陈浅落还未说完,陈续把碗一放,筷子一摔,闭嘴,你乱说些什么?那是你妹妹。
陈浅落的眼里父亲向来是偏向她的,今日却不再偏向她,一时之间还没适应过来,阿爹
陈续看了一眼陈浅落,脸上的怒意不溢于言表,手从碗上送开,起身,走人。
陈浅落何时受过从小宠着她惯着她的阿爹这样的气,本来就看陈浅云不顺眼,再被甩脸色,她越想越气,把碗从地上一摔,眼泪汪汪的冲出去了。
徐媛仪看着捧在心尖上的女儿眼泪汪汪的跑走了,狠狠地瞪了陈浅云一眼,再顾不得许多,去追陈浅落去了。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了陈浅云和陈浅月,陈浅云看到他们都走了,心里是快活的不行,面前仍是一派的沉静,仿佛任何波澜都不能惊扰到她。
陈浅月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明明还是那张脸,连温柔的动作和语气都没有变,可是却比以前凶悍的多。
陈浅月不管怎样,只希望她和阿娘能够安好,如果再有其他的奢望,就是嫁给一个好男人,从此把阿娘从府里接出来。
陈浅云知道陈浅月一直在偷偷的看她,没有说话,慢慢的吃着饭,吃完了饭,然后就走了。
外面阳光高照,春日里鸟语花香,陈续的脑子里却乱七八糟,他匆匆忙忙的走开,然后不知不觉走到了他最熟悉,也是最不熟悉的地方。
书房的密室,通往地下,里面放着无数的财宝,首饰,金银,只是一看便知道这金银不是本朝的,是前朝的。
这密室无比的巨大,里面堆满了这些东西,陈续已经许久没有到这里来,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有些唏嘘,他坐到一把金子打的椅子上,上面还镶着宝石,这椅子做工极其精巧,一看便是宫廷御用的。
陈续的脑海里浮现出陈浅云的脸,他的脑海中好像想起了陈浅云的母亲,刘氏。
他们大宋朝,除了公主,最高贵的女人。
她是整个大宋朝最有气度,最懂礼仪,最聪慧的女子。
他喜爱她,亦是欣赏她,本来她是他的正妃,可不曾想一朝王朝覆灭,他逃了出来,她却不知所踪。
那时候他刚刚登基,是最骄傲,也是最易折的时候,失了她,他好像少了手臂一样,痛彻心扉。
辗转两三年,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没曾想,在那个春日,他遇到了她。
他年轻时总是爱戴面具,因此识得他面容的人是极为少的,他把面具摘下来,每双鞋都垫上木头,显得高些瘦些,再装的像些,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穷酸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