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生辰(2 / 2)

白清行今夜外出,现如今子时还未归来。

月上窗棂,抽枝拔节,映天素白,槐月夜风瑟瑟,花叶簌簌,暮色微薄。

林朝歌躺在厕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随即起身点燃屋内一盏油灯,那处前面一直放在压箱底的破旧书籍,细细研磨。

“叩叩”红木油漆门扉轻叩几下,响起一男子珠落玉盘之声。

“进来”。

来人听闻,停止了再次敲打的动作,推开门,黑色绸缎白底鞋踩在擦得光滑的地板上缓缓走进。

“林言,是我”。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林朝歌有些微愣,握笔的手顿了顿。

王溪枫子时刚过,整个人灰扑扑火急火燎的推开林朝歌寝室木门。朱红漆的木托盘上摆放着一个白鹤亮翅似盅似碗。

“林朝歌,这是我第一次亲手下厨,你尝下味道怎么样”王溪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来到桌旁坐下,掀开盖子。

林朝歌看着眼前这满满一大碗不明物体,说是面条?其实应该是大面疙瘩才合理。

冒着沸腾热气,奶白汤面飘浮着几大段葱花香菜,红艳辣椒,褐色牛肉为配菜,绿油油的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只是这卖相虽好,这若是凑近闻变能将一股子呛鼻辣味。

“这是?”林朝歌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大半夜的她又不饿,为何给她送来一碗面???

“林言,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粗心得连自己生辰给忘了,要是没有我,你以后可得怎么办!”王溪枫端起拉面,放在桌子上,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这榆木脑袋恐是读书读傻了。

“是吗?谢谢”林朝歌自从穿书后,每日忙着剧情与大小考试课业,压根不知道原主的生辰是何时,不过这人倒上有心了,心口暖暖的。

“谢谢”林言伸手接过递过来的雕花象牙箸。

“等等,你刚才洗手了没”王溪枫犹豫后望着她的手开了口。

“没”林朝歌连忙摇头,吃饭与洗手有何关联,况且她手又不脏。

“不行,这可是我人生间第一次下厨,必须得隆重一点才行”。

“哦,好吧!”

等林朝歌在门外随意洗了个手,脸也顺便擦了一下,这才在次接过王溪枫递过来的象牙箸,随意夹了最小一块入口。

入口,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连忙咽下,灌了一大口茶水入喉,漱口,去味。

怎么说呢?这味道?充满了人生百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一口下去咸得发憨,又有着辣的呛鼻,酸的酸爽。

“林言,好吃吗?”王溪枫瞪着不安的眼紧张的注视着林朝歌一举一动,煮饭时被柴火烫伤的手不安的相互交差。

“嗯,好吃,挺好吃的”林朝歌吃了第一口,实在没有勇气再尝试第二口,只是一对上边上王溪枫可怜巴巴与期待的眼神。

还有想到眼前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为了她生辰居然愿意洗手作羹汤,冲着这个,死也得吃下去。

只是这握着箸的手不听使唤,有自己的想法。

终于,在林朝歌第五次夹落的时候,王溪枫突然想伸手抢过林朝歌手中象牙箸。

“你干嘛”母鸡护犊子死抱着那碗比她脸盘还大的碗,满脸戒备。

“那你给我尝一口”王溪枫有些不相信,在次想伸手夺过,虎口处有着明显红肿水泡伤口,以及大大小小的伤口。

显然为了做这碗面用了多少心意。

“林朝歌恐担心王溪枫贼心不死,连忙夹起碗中的一块块大面疙瘩死命往嘴里塞,连脸都被扭曲得变色。

“林言,这个你日后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做”王溪枫满脸羞涩,更多是因为林朝歌这一夸赞,好像点燃了什么奇怪技能?

“别,这样的美味一次就好”林朝歌已经吃到牙齿放酸,胃酸忍不住倒流,这种折磨生平一次就好。

果不其然,林朝歌半夜一连跑了三次茅厕,拉得整个人腿脚发软,脸色青白青白的。

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全部吃完!!!

王溪枫看着林朝歌因为多日的颠簸劳累,眼睛之下泛起厚厚一层青色,纯粹的黑白二色眼眸之中带有血丝,看得她忍不住心疼。

伸出手抚摸另外一人之手,对其一笑,不需言语便知那人所想表达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