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一行人不知其意,幸好李清曲明白了,她好歹也是个开小酒楼的,自然见过此般情况,迎了上前笑道:“陈少爷,还是我来吧!”
这时,众人才知晓他囊空如洗了,见李玉梅讪笑道:“好你个陈歉,没钱就直接说来便是了。这般忸怩,如女子何异?”
陈歉见几个女子都朝其讪笑,一时不知所措。见谢铁拍了拍他肩膀,笑劝道:“陈兄,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一行人朝店家指的路南下,此道还算宽敞易行,他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座位行走。见张扰弱于车厢里,柔声道:“娘亲,我们的家不是很近吗?为何走了这么久还不到?”
慕梓一时无语,笑而不能答,因她也不知晓此去何处。李清曲见之,笑道:“扰弱,因为妳母亲要我们带妳去看戏,所以才走远些!”
这理由如此牵强,幸好张扰弱信了,悦笑道:“好啊……扰弱要去看戏咯。”
方甫梅与李玉梅都不由感叹,孩童的天真与烂漫。
张定边见天色即将昏沉,忧心道:“他们一定还会追来的,我等要小心才是。”
张怀德轻晃着身子,笑道:“就让他们追吧,反正我等已经避开一次了。不差……”
李玉白肃穆道:“怀德兄切莫轻心,以任秋歌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且他的使命是捉拿冯瑶月,早日回大都。昨夜只是试探,故而今番一定全力出击。”
谢铁漫笑道:“且先不管他们了,想多也是徒劳……还是说说,接下来你们打算去何处啊?”
李玉白向来佩服铁哥的从容,想来也是舒心一笑,朗声道:“回家!按照此行程,待回到石桃村时,想必桃花已然盛开。”说着,笑走向张定边说道:“哥哥,您打算去哪?回家吗?”
张定边轻轻一笑,叹道:“还没有想好呢!不如先问问怀德兄吧!”
张怀德笑了笑,爽利道:“自然跟李少侠一起!如今我一家团聚,柳三顾乃是帮助甚多,理应回去当面答谢一声。”
谢铁仰天放笑,朗道:“如此说来,我等又可以去念声楼听曲饮酒了,虽然江南与中原楼阁名伶颇多,但谢某还是喜欢家乡的酒曲。”
张怀德也不吝叹道:“念声楼虽不比红曲楼气派,但不知为何,就是给我一种安心之感。”
谢铁讪笑道:“怀德兄怕是还介怀,那次的空手而归吧!”
张怀德赧笑道:“呵呵……谢兄可不要老生常谈了!”
李玉白与张定边闻言,都不由好笑。谈话间,一行人又看到方才拒绝李二的年轻僧人,夜色开始黑了,张定边见其只身一人,故而走过了,正色道:“这位师傅,天色很晚了,上来送你一程吧!”
那年轻僧人行了佛礼,淡笑道:“多谢施主好心,小僧自行走路便可。”说着,又开始慢行。
张定边怕其寻不到投宿的客栈,再三劝阻不听,无奈地叹一声,“这和尚怎会如此奇怪?”
谢铁心谙道:“夜色寒凉,他衣衫如此单薄,难道不怕冷?”见他对自己一行人不太理会,也不好去打扰。
李玉白淡道:“既然大师执意慢行,我们走吧!”说着,向年轻僧人微笑抱拳,便踏马而去。
临行前,张怀德见此僧人的衣着简朴随性,不像常住寺庙的和尚那般,或许是一个四处历练的行者。
李玉白一行人行色匆匆,年轻僧人看着他们奔波离去的身影,似有所悟地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