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陈歉一副茫然不知所以,“呃……”
“妳休要为难陈公子了!”青雪没好气地拉了拉小梅,心想陈歉一派斯文俊雅且家业发达,想必亦是阅女无数,自也不必再作妩媚,淡淡笑道:“陈公子为何中途离席,难不成是为了欣赏夜色?”
陈歉不由佩服青雪察颜观色的功夫却是了得,温婉笑道:“呵呵……让青雪姑娘见笑了,歉实为放心不下失物适才迫不得已离席!嗯……不知两位姑娘又为何无端离席……”
不等陈歉再往下说,小梅登时便悻悻道:“无关紧要之人,在与不在又有何差?”
陈歉怔了怔,忽生起了同情,摇头一笑道:“小梅姑娘贵为万花之魁首,又岂是可有可无之人?”
小梅一时情感难控,望着夜空幽语道:“花魁又如何?亦不是飘零风尘待花谢罢了!陈公子乃锦衣繁华子,岂能明白念声楼里闺怨深?”
望着悲不自胜的小梅,陈歉方知古诗所云,“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原来真是这般凄凄楚楚。一番感叹过后,却不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万般不由己的可怜女子。
青雪不由也有些哽咽,但很快便被她媚笑而掩埋在了心底,“这丫头隔三差五便是这般哀怨不止,陈公子切莫太过在意!”心头嘀咕一番,自己着实没有什么话题能与陈歉交谈,无奈只能胡言浑之。
陈歉浅浅一笑,温温有礼地道:“小梅姑娘虽为风尘女子,却能始终保持着一颗善良热诚的心,单凭这点便足以让人为之敬佩。小梅姑娘乃美而不自知也!”
“想不到陈公子亦会这般热枕地去宽慰他人!”青雪怎能料想陈歉会说出如此宽心的花语,自是惊讶不已。随即,脑海飘过李玉白刚毅的神情,心头不忍黯然了许多,自欺欺人地问了一声自己,“若是李玉白也能如此,该有多好?”
陈歉轻笑道:“方才柳大哥不也说,有缘相识为朋友,当不必在意尊卑!歉亦不过为朋友排一时之忧,仅此而已!”
闻言,小梅内心顿时舒畅了不少。方才已经好奇柳三顾等是为何人了,现又闻及,便趁机问道:“哪柳大哥与他的三位兄弟一看便知不是本地人,莫非是陈公子的故交好友?”
陈歉岂料小梅会这般直接,若直情相告定然会惊动整个念声楼,只能违心一次了,“不瞒小梅姑娘!柳大哥却实与我相识已久了……”
青雪发现陈歉身姿有些不适然,话中也似有隐瞒,正欲问个仔细。但再三细想了想,能与李玉白一同畅聊于酒席上,想必也是堂堂正正之人,自己又何必纠缠?
“呵呵……入夜不赏楼上月,岂不枉费杯中物?”忽而,闻得一年轻男子清脆的朗朗声,伴着不急不缓的步伐,续续入耳来。
陈歉三人好奇地看向门内,呼之待出的正是一身锦衣绸缎,被唤作沈公子的年轻男子。
沈公子正欲追月把盏,岂知刚踏门而出,便被陈歉三人注视得尤为不自在。一时误了意,以为自己选错时间出现了,蹙眉勉强一笑,“呃……若沈某扰了陈大公子的好事,那就唯好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