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齐,乃是做事的大忌。
那心腹似乎走了又回来,迟疑的问了一句:“大人,咱们不是在朝廷里……”
“那位,说是靠山,实际上也就是把咱们当提线木偶使的戏子罢了,他想演一出大戏,总要有人替他登台暖暖场子,等到最后压轴了,他方才能亲自登场,我等就是那些跳梁小丑,他能在乎这些小丑的死活?”
那心腹没再说什么,回了一句:“我这就去送账簿。”
然后走了。
林琸生怕自己被人发现,忙也起身准备离开。
可起的太急,一脚踢翻了花盆,弄出动静来,惊动了附近的家丁。
“什么人,干什么的?”
林琸一把捂住裤裆:“爷,行行好,我来送菜的,找不到茅房了,人有三急,爷指个路?”
那人看他猴急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嫌弃的啐了一声,指了个方向:“那边直走就到了。”
“多谢多谢!”
林琸装的猥琐的模样跳着脚走了。
等走到了无人处,又顺着原路返回,挑起菜担子从后门出了齐大人的府邸。
走出去不远,林琸就丢了菜篮子,拔腿去追送账簿的心腹。
他必须要在账簿送到徐胖子手上之前拿到手,一旦账簿送到了徐胖子手里,他想要再下手就麻烦多了。
林琸在半路上瞧见了那个心腹的身影,怀里鼓鼓囊囊的,应该就是账簿了。
他一路尾随,寻找下手的时机。
等心腹路过一个人少的小巷子时,林琸抄近路拦到了他前面去,二话不说上手就打。
想不到这心腹也是练过的,手底下有几分功夫,两人过了几招,谁也没占到便宜。
心腹架住林琸的手:“好汉什么来路,求财只管说个数。”
林琸早就用衣角撕下来的布蒙住了脸,闻言一言不发,只伸手往他怀里摸去。
心腹不愧是能跟着齐大人做心腹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想要抢账簿。
他也顾不上跟林琸打架了,只一心护着怀里的账簿。
一旦他有了防备,林琸想抢就困难了许多,但他不能放弃,与那人拳脚相加苦苦缠斗,一瞅准机会就去抢,奈何几次都失败了。
心腹也是被逼急了,打着打着竟然从旁边的小摊子上摸起一把刀来,对着林琸就刺过去。
林琸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手,避之不及,两三下之后还是被他刺中了腹部,顿时泄了力气,倒在地上。
心腹趁机跑了,林琸捂着伤口爬起来要追,可一动就血流如注,跑了没两步就再次跌倒在地。
他咬牙锤了一下地面,难道就要功败垂成了么?真是不甘心。
没想到就在这时,房顶上忽然窜下来一个黑衣人,身手极其利索,两脚落在心腹的肩头,身子一拧,心腹的脖子就被扭断了。
黑衣人随着心腹的倒地落在地上,伸手从他怀里摸走了账簿。
林琸一紧张,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打算硬撑着去和黑衣人抢夺账簿,却没想到那个黑衣人拿了账簿竟直直冲着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