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断了一只手,此前消耗生命力的秘术也不能再使用。他如今到底还保有几成实力也是个未知数。不过……
想起那些成天泡在酒馆的猎人们,维尔特利觉得再糟糕也不会比他们更糟了。
思虑良久后阿雷格用那双狠厉的眼神瞪向维尔特利:“代价呢?我可不信你们会如此轻易放过一个曾经加害你们的人。”
“把这个签了。”维尔特利从怀中掏出范恩事先拟定好的魔术契约,将之丢给了牢中的阿雷格。
虽说认字不多,但阿雷格摊开后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份契约的本质。因为这是世界上最常见的一种魔术契约,奴隶贩子手上从来不缺这种东西。没错,这正事臭名昭著的奴隶契约。
当然臭名昭著是从太白的角度来说,不说范恩和维尔特利这种贵族了,就连正拿着这张契约的阿雷格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倒不如说,没有这张契约阿雷格反倒觉得奇怪。
“嘿嘿,果然是奴隶契约。这么说我被开除人籍了?”
维尔特利静静地站在原地,羊皮纸挡住了阿雷格的脸,从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起伏。但当阿雷格微微抬头,视野越过羊皮纸与维尔特利对视时,他还是能够感受到阿雷格眼中的怒火与杀意。
“你不是也早有觉悟吗?既然如此何必再问。”维尔特利撇了眼在杀意下退后了几步的卫兵,随后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以袭击领主,并导致领主发疯的惩罚来说,不觉得能保住一命已经很不错了吗?”
“哼,送我上绞刑架吧。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们当狗的。”阿雷格随手将羊皮纸一扔,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好像在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哎呀,别急着拒绝嘛。虽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但废纸好歹也能当厕筹嘛,直接丢了多可惜。”
虽然很隐蔽,但维尔特利还是看见阿雷格的额头上的青筋微微绷起。
“果然是自尊心很强,而且易怒的人呢。只不过在被狠狠折腾了一番后收敛了不少。”维尔特利在心中想到,同时也放下了心来。若真的存了死志,这种易怒的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刻意压制怒火。
说穿了,这家伙不过是想讨价还价而已。
“基本上我们也不会特意限制你的自由啦。范恩阁下可不想看到你这张丑脸,只不过最近手头有些紧,想要个免费的棋子罢了。”
阿雷格突然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扑到栏杆上,一丝丝灰色的气焰自身上浮现,铁制地栏杆在他的独臂下渐渐被掰歪扭曲。“听好了臭屁诗人,我要想走凭你们还留不住我。别给我太自以为是了!”
维尔特利略显诧异的挑起了眉头,他很清楚那一缕缕灰色的气焰代表着什么。
不过嘛,维尔特利还不至于被这点小场面吓住。上一秒铁栏杆才被斗气加持的手腕掰歪,下一刻,这些栏杆就在魔力的涌动下重新被掰直。哪怕阿雷格继续使劲,这些栏杆也不见有丝毫动摇。
“说实话,有没有你区别不大。如果我愿意动手,眼下的境况也不需要你。正因为我是个爱好风花雪月的臭屁诗人,你才有用武之地。”
维尔特利很清楚,对付阿雷格这种人,顺毛撸把他哄进坑里才是最简单有效的做法。不过要是不事先送上一通杀威棒,以后怕是会无法无天。
至于跟阿雷格讲道理,维尔特利是想都没想过。跟太白不同,晓之以理,动之以利对阿雷格是绝对行不通的。对于他这类人来说,拳头大才是最大的真理。
而且,就算要顺毛撸也要把握分寸,绝对不能让对方以为别人把他很当回事。
于是维尔特利便摆出一副准备离开的姿态说道:“你就在这里慢慢考虑吧。这里实在太丑,我要去酒馆喝酒了。你可以慢慢考虑,我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
走了几步维尔特利像是又想起什么来,背对着阿雷格说起来些不相关的事情“说起来太白最近又变强了不少呢。是因为跟奥拉夫对练久了的缘故吗?果然跟强者交手才能提升自我呢。说起来之前你还能更太白争夺第一名的宝座来着,真是可惜了,要是你手臂完好我也挺想看看你们的对决,可惜,可惜哟。”
“等等!”就在维尔特利即将踏出地牢的大门时,阿雷格终于忍不住出声。
维尔特利回过头看去,只见阿雷格额头抵着栏杆,满脸涨红不提,鼻子还不断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
阿雷格双目通红的盯着维尔特利,磨着牙挨个挤出字道“你个臭狐狸啊!”
“有何贵干?若是没事我就走咯。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耶。”
“老子签总行了吧,赶紧放老子出去!”阿雷格飞起一脚,将栏杆踹得震天响“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不劳费心,我不觉得镇上有比我更好看的美男子了。那么……”维尔特利笑眯眯地捏起沾了不少污水的契约,飞速地丢进牢中“那么劳烦你动作快些,这地实在太臭了。哦,为了照顾你不会写字,这东西你只需要在最后按个手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