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急,不应该只是报酬的问题吧。那个商人……最近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当真是死了?”强行把话掰回来后,太白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太白会出现在这种不符合身份的场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小镇接连不断的怪事,迫使两人必须面对面交换情报。
“死了,确切的说是死了很久了。”范恩脸色阴沉的说道。
“能有多久,我让你打听消息到现在也没满一周吧?”
“至少是在他发布那则委托之前。我甚至怀疑,他跟我父亲接触那时就已经是具尸体了。”
太白惊愕的看向范恩,看他的脸色,这话绝对不是在说笑。也就是说那个商人很可能是一个活死人,这让太白立刻回想起出现在遗迹里的死灵术士。
“死灵魔术?”太白轻声嘀咕了起来。
其实太白早该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只是下意识的抵触情绪,让他没能将两件事联系起来。那只缝合怪的确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能别把摆弄亡灵的妖术跟魔术扯上关系吗?魔术虽然涉及灵魂,但制造死灵就不是魔术领域了。
比亡者更像生者,比生者更像亡者,这种能模糊生死定义的术,更接近于教会的圣术。哪怕魔术师自称窃取了神明的权柄,但也做不到干涉生死的。”
“嗨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因为都说死灵是用魔术制造的,我还以为这属于魔术的范畴呢。”这个情报太白的确是首次听到,周围的人几乎都将死灵术视为魔术的一种,但看起来事情相当的复杂。
“所以魔术师跟圣辉教廷的关系才会紧张啊,一有什么解释不了的脏水,就直接往我们身上泼。”范恩憋着嘴抱怨起来。
太白看了一眼窗外,从书房正好能看见教堂的钟楼,忍不住在心里想道:
还真是有些微妙呢,说起来小镇的教堂可就建立在小镇的核心区域,距离领主的府邸可就只有几分钟的路程,直线距离就更短了。但从范恩的表现来看,领主他们一家应该不是圣辉教的信徒。不如说关系还挺糟的。
难不成这一连串的事情真的是圣辉教在捣鬼?
这个论断下的未免太早,圣术,魔术,这些不过是这个世界诸多神秘能力之一,也存在着其他可能性。何况小镇的混乱能给圣辉教带来什么好处?要说是为了布道也不大对,如果是为了散播教义,那之前就该有点动静了。目前来看这里的教徒对于布道似乎缺乏热情。
说来说去,还是搞不懂最重要的动机。这种旮旯底到底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至始至终,太白都不明白那些人到底谋求什么,以至于只能被动的应对问题,连防范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做起。
“唉,头疼呢。如果外面有什么风声也麻烦太白阁下多加留意。”
“这是自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容我先告退了。还有,公子你自己也小心点。不管对方想做什么,终归是绕不开你这个点的。”
不管领主一家到底在这场阴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身为赛历克斯家的长子,以及领地台面上唯一的魔术师,范恩怎么也脱不开干系的。
“我知道,毕竟想躲也躲不过,我会提前做些准备的。”
完成了最近几日例行的情报交流后,太白便在侍者的引领下离开了府邸。当走出府邸大门的那一刻,太白顿时感觉空气清新了不少,呆在府邸里总让他有些不自在。
但一想到马上又要面临另一轮麻烦,太白又感觉大脑隐隐作痛。
原本大婶的成天催促就让太白觉得非常头大了,结果最近又多了一个让太白叫苦连天的人物。
此人名叫维尔特利,自称是一名吟游诗人。而为了取材,这位诗人成天都围着太白打听他的“英勇”事迹。
而面对一个以卖弄嘴皮子为生的诗人,太白想要简单搪塞过去都做不到。
偏偏太白还不好动手,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能没理由的对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拳脚相加。结果每次见到维尔特利,太白总会狼狈不堪。
就太白个人的感官来说,这个诗人比阿雷格还要麻烦上数倍!
往日里太白前脚刚踏进大门,这位大诗人就会从不知哪个角落里蹦跶出来。然而今天似乎是太白来早了,维尔特利居然还没来,反而是柜台处多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