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小火苗让这阴暗的空间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温暖。
太白捂着手臂靠在墙上,静静地注视着微弱的火苗。但与他看似平静的表情不同,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以及沉重的呼吸足以说明此刻他有多么痛苦。
痛,痛死啦,真的要死啦!
虽说是自作自受,不过这也太疼了一点吧!
下次再也不冒险了,这种罪受一次就够了!
太白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响,生怕再次惊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女孩。
但出于兽人种明锐的感官,那名女孩还是发现了异状,那一点微弱的火光足以让拥有夜视能力的兽人种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很疼?”
“没……呜!”太白有些尴尬的同女孩对上了眼睛,无可奈何的准备开口。但才吐露出一个字,疼痛就将所有的话语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这,这有药。”那名女孩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一瓶药水,怯生生的递向太白。
太白接过那瓶药水看了一眼,从颜色来看似乎是治疗药水,只是那昏暗的色泽难免让人怀疑是不是过了保质期。
“话说,这是你的吗?”太白深吸了几口气,略显艰难的询问道。
治疗药剂这一类的魔药都非常的金贵,一个兽人种的奴隶女孩显然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那么可能只有一种,这是她主人的所有物。
这个世界上的知性种族虽然不只人类一种,但彼此的境遇却大不相同。人类种族一直以来占据着平原地带繁衍生息,精灵种之中,森精占据了森林地区,而地精(矮人)则是居于山川之中。
这三个知性种族便是这个世界的主流,而剩下的各类种族就有些不好言说了,比如兽人种。
没人知道兽人种是怎么来的,但太白相当怀疑兽人种是不是魔兽进化的终点。不过连魔兽进化论太白都没能完成验证,所以也无从考据。但不管怎样,作为一个种族,兽人种的分支实在太多了,光是猫人一类就能分出十几支。
不过现在好多了,由于大部分都被屠尽,剩下的分支也开始趋于同化,已经不足以来一段灌口了。
至于兽人种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这就是很长的一段故事了。太白只知道是因为跟精灵种争夺主权失败,最后成了人类的奴隶。
嗯?你问为什么输给了精灵却成了人类的奴隶?因为精灵选择直接灭族根本不愿留活口呗。
不过,灭绝与奴役,到底哪个更糟糕还真不好说。
正因为明白兽人种的处境,太白哪怕疼得说不出话也不愿意贸然接受女孩的帮助。他很明白女孩没有这个权利给予他这么贵重的物品。因为在人类的法律里,这名猫人女孩自身也不过是一件比较贵重的财产而已。
“那是……对,对不起。”女孩连忙道歉,而眼睛更是重新泛起了泪花。
“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啦。啊……”太白见女孩没有来由的开始道歉,连忙想要起身安抚一下,但稍微做出些许动作,身体就发出了剧烈的抗议。
真的是麻烦死了,我可不擅长安抚小女孩。话说,我自己距离成人都还有一段时间啊。而且还浑身带伤,谁能安抚一下我啊!
这事简直比对付缝合怪还麻烦!只要给我一身好装备,自己还真不见得会输给那种七拼八凑的玩意儿。但对付小女孩要怎么办?这里可没有棒棒糖!
太白在心里吐槽着自己的倒霉状况,但还是忍不住的关心起小女孩的情况。从这角度来说,除了被疼得死去活来外,他心里还是挺有余裕的。
“死了,大家,都死了。药水,根本没用,不管喝下去多少,还是死了。”女孩低声哭诉着,双手死死的拽住自己的头发。
虽然有些语焉不详,不过看了看这个空间里的状况,太白也大概猜出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恐怕他们一行人在这个房间里遭遇了塌方吧。
就是不知道塌方的原因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我炸塌的,这里距离我掉落的位置挺远的……大概吧。
真的是麻烦死啦!
虽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锅,但太白也不能说这件事肯定与自己无关。所以面对眼前的小女孩,他感觉更棘手了!
太白郁闷的撇了一眼已经断气的探险者,那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探险者,身上还有折断的武器和一身不错的护甲。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尸体,但女孩说是“大家”,那可能还有其他伙伴或是奴隶。
那名探险者运气不错的没有死于塌方,只是那瓶可能过期的治疗药剂没能挽救重伤的他。
因为修习过魔术,太白在能量的感知上还是超过常人的。那具尸体给他一种不祥感,加上之前冒出来的缝合怪,难免让太白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太白咬牙坐起身子,将地上那瓶治疗药剂捡了起来。粗暴的用牙齿将木塞拔出,将这瓶不知是否有效的魔药一饮而尽。
这瓶魔药的药效倒是超出太白的预期。疼痛感得到了缓解,紧接着身上的伤口开始出现一股瘙痒感。看来的确有效,只是无法治愈骨头的伤势,倒是身上那些不打紧的小伤很快就好的七七八八。
因为太白以为这瓶药早已过期,心里都做好出现反作用的准备了。虽然无法痊愈,但仅仅是缓解疼痛就足够太白偷乐一阵了。
“这不是还有用吗?别伤心了,那人的死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感觉能进行活动后,太白立刻扛起长枪站了起来。
手掌往腰间的破布上擦了擦后,太白便将小女孩那乱蓬蓬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在简单粗暴的安抚了一下后,太白就径直走向那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