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太白还是低估了阿雷格的顽固程度。
在决斗分出胜负后,阿雷格倒是没有再鼓动那些刚刚转业的探险者进行挑衅,但他自己却还是不死心。
自那天开始,阿雷格总会挑选最困难的委托,狩猎最危险的魔兽,且总是出入如今化为魔域的森林。
在太白不断更新着狩猎数量记录时,阿雷格也不断刷新狩猎难度记录。
但在太白看来,阿雷格简直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以至于他这个旁观者反倒替他捏了把汗。
最后太白还是选择打听了一下阿雷格的过往,因为看目前这情况,对方扭头继续找他麻烦的可能性并不小。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没法快速解决麻烦后,太白也只能老老实实做好长期战的准备。
阿雷格,彻头彻尾的无姓氏平民。亲生父母似乎是外来户,但本人是在小镇长大的。在幼年时他的父母便已去世。这在小镇不算罕见,每年都会有人饿死,冻死,变成魔兽口粮或者死于遗迹陷阱,因此阿雷格这种孤儿挺多的。不仅仅是赛历克斯领了,而是所有人类国家都差不多。
他那古怪的性格大概也是这悲惨童年导致的。失去了父母的庇护,阿雷格只能自己在镇上活下去,在那种环境下的孩童可跟天真善良没什么关系,阿雷格至少在那之后当了探险者自力更生,其他人则多是当了盗匪最后死在卫兵手下。
太白虽然不打算迎合他那脆弱自尊心,但见对方如此作死,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太白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以阿雷格的古怪性格,你就算是劝阻,说不得还会被反咬一口。太白的同情心也没泛滥到这地步,最后也只好让阿雷格自求多福了。
如此以来,太白更是打定主意无视这场竞争。毕竟以阿雷格目前的做派,说不定对方突然就翘辫子了呢?既然这样又何必多费手脚。
可太白能忍,月盈却是耐不住性子了。
“主人,今天要去森林吗?”
“不去!都说了,不要随便往那种危险的地方跑啦!”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上演。
或许是八字不合,月盈看阿雷格就是很不顺眼,这让月盈对眼下的情况越发的不满。她似乎是嫌太白那一盾牌扇的还不够狠,准备亲自上去挠上几下。
“我说小哥,你差不多也该到森林里试试刀了吧。”大叔擦着杯子苦笑道“自从升上黑铁级之后,你可就没有再猎到巨山雉那样的猎物了。不少人已经开始怀疑你的实力,甚至人说那只巨山雉都不是你自己猎的。”
“本来就不是我猎的!不过是稍稍把目光移开了一会儿,结果这丫头扭头就给我整了个大新闻儿!”一想起那事太白就觉得一阵头疼。
“还真不是你自己猎的!不过小丫头意外还挺强,看起来娇滴滴的挺可爱,该说不愧是兽人种吗。”大叔了然的点了点头。
兽人种那夸张的身体能力太白已经见识过了。在好吃好喝不断供的情况下,月盈的身体能力也与日俱增。可惜脑袋不好使的问题是不会改善了,那笔直的思维简直让太白绝望。
从太白打探到的情报来看,除了个别被称为“贤者”的个体外,兽人种基本都是一根筋。而随着数百年来的奴役,这世上是否还有“兽人贤者”也真不好说。
“实力方面毋庸置疑,就是不太让人省心。打只巨山雉,不知怎么招来了一群钢牙狼,到最后累死累活的还是我。”太白忍不住抱怨起当天的经历。
“哈哈哈,这还真是够倒霉的。不过那种烂摊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收拾的。”大叔大笑着替我倒了杯酒“你小子一直在藏拙吧。”
看着被推到面前的酒杯,太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喂,我还要出去打猎呢。哪有一大早让人喝酒的?”
“无妨无妨,你看上去是打定主意不冒险了。那么稍微放纵一下也没什么的,对你来说对付青铜级的魔兽跟玩没什么区别。”说完,大叔不等太白动口,自己先端起酒杯吨吨的喝了起来。
“说的轻巧,要这么轻松,我哪还需要每天这么拼命。”
“要是能这么轻松的话,外头的问题也早就能解决了呢。”
说到这里,太白跟大叔都露出了一丝苦笑。小镇的郊外如今是越发的热闹了。
蓝月已经彻底隐没在了地平线的彼端,冬日的残响已经彻底远去,春季则从序曲进入了正章。万物复苏,原本看着萧索的风景也开始变得富有生气,相对的魔物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着。
太白虽然有努力的试图削减魔兽的数量,可面对现在泛滥的魔兽依旧是杯水车薪。
眼看着今年的春耕要彻底泡汤,太白不免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