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们伤亡如何?”为了避免在礼仪问题上纠缠不休,太白果断调转话题。
“说实话损失很严重,除了当场死亡的骑士外,另外有一名骑士没能撑过来。剩下的还需要在观察一下。虽然外伤大多已经愈合,但之后会不会出现病症就不好说了,虽然有除病药剂,但也做不到包治百病啊。”
说完这话,范恩的身形都佝偻了几分。
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这也是赛历克斯家族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武力。他们领地的骑士团虽然超编,但也只有十一人而已,结果这一次就损失了两人。
“啧,一下子就是两条人命。真是没脸见人了。”太白有些懊恼的闭上眼。
要是能够更谨慎点的话……不,那种状态下根本不是谨慎能解决得了的,说到底还是没有适合的人手,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管是情报的调查也好,或是诱饵的准备也罢,这些都没有专业的人能够承担。以当时两眼一抹黑的情况,凭我半桶水的能力,那已经是自己唯一能给出的应对方案了。
但错估了那些骑士的实力的确是我眼力不佳。
太白在心里为这次的行动做着反省,从当时的角度来看,太白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不过事后再反思,在一些做法上就显得太过毛糙。
这点上范恩也明白,但他并不会因此去指责太白。他很清楚,能在仓促间给出一个看似可行的方案是多么难得可贵。再烂的办法也是办法,总好过坐以待毙。
“请不必过分自责。如果只靠我和骑士的话恐怕就束手无策了,亲眼见识过那份力量后,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我们领地上的骑士能应对的噩梦。”范恩一边宽慰着太白,一边却又摇头叹气“不过损失也的确的有些惨重啊。”
几乎失去了领地五分之一的主要战力,换成任何一个领主都会心疼不已。加上领地那越发险恶的境况,这让范恩感到深深的无力。
太白在反思自己的过失,范恩则忧心领地的未来。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了,以太白阁下的实力,呆在猎人公会是不是有些太屈才了。不知……”良久之后,范恩还是主动挑起了话题。
虽然这时候让太白成为骑士必然会损失大量的税收,但范恩还是试图赌一把太白的才能。在范恩看来太白并不是个纯粹的武夫,要是给他更多的权利,说不得能打破现状。
然而范恩的想法还没能付诸实施就告一段落,太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范恩的招揽。
“请容我拒绝,骑士什么的可不适合我。再说公子你也无权招募骑士吧。”
骑士的头衔看似美味,但在太白看来,这种犄角旮旯立的骑士还真不见得比猎人更好。至少作为猎人,太白还有更进一步的空间。但选择成为赛历克斯家族的骑士,那么前途就彻底到尽头了。
太白可不想被绑在一条破船上。何况他看那位赛历克斯男爵相当的不顺眼。
“果然我们领地留不住人呢……”范恩颇为失落的垂下了头。
“想要留住人的话,至少也要让领地繁荣点,这样自然会有人慕名而来了。”
“问题是连一个有才能的人都没有,这领地怎么繁荣的起来呢?”范恩又抬头望天,一副死心的模样。
“至少也得让人看得见繁荣的希望啊,再不济大把撒钱招募也未尝不可。但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令尊有这种魄力。”
太白认为赛历克斯领最大的问题是领主自身不靠谱,本来遗迹还在时,凭着那还算庞大的人流,用点心或许能建立起一座不错的小镇。
不过这个领地历任的领主都没什么远见,只知道坐吃山空。现在这位领主大人就只会为了自己的享受而大把撒币,而为了支撑日益奢靡的生活,不断增加的苛捐杂税还让人流进一步的减少。这样能繁荣的起来,那才是要长叹一声老天不公。
光是遗迹的发现就算得上是天上掉馅饼了,此后发现的矿脉也同样是个铁饭碗。只是历任领主奢侈的吃一口,吐一口,让这些资源白白糟蹋了。
不过东南边境的所谓贵族,本身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美其名曰开拓者,实际上不过是一群逃犯与难民,领地建成后与外界的交往也不算频繁,一直固步自封,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家父他……或许的确有些太过懒散了……”
范恩也知道太白的话有道理,但以他父亲的性格,怎么可能简单的劝动。如今更是因为领地的惨状变得脾气暴躁,进来又开始自暴自弃,他有心要做些什么,可光是收拾烂摊子就已经疲于奔命了。
见范恩面色有些难看,太白也赶紧打住道:“抱歉,是我失言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不管太白如何看不惯赛历克斯男爵,但当着儿子的面说老子的坏话也的确有些失礼,更何况这也毫无意义。
两人都是心中泛苦,于是话题再次进入了死胡同。
就在气氛有点沉闷的时候,月盈大大咧咧地推开门闯了进来,这让沉默中的两人同时看向了月盈。
“主人,我把午饭端……那个……”被太白跟范恩两人盯的发毛的月盈,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哈哈,那么我就不打扰你进餐了。”范恩起身正准备离开房间,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道“差点忘了,村民们说今晚要举行庆功的庆典。这可是难得的庆典,你就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