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药碗放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糖。

这是最后的了。她说着拨了一颗递过去。

梁泠微微偏头，用嘴将糖果从左元若指尖叼走。

他的嘴唇很薄，触感却极好，软软的，湿湿的。

左元若看着指尖上可疑的湿痕，半响，泰然自若的拿出手帕擦了擦，说道：下次自己剥。

不可能。他含着糖果说了三个字。

这糖是几天前去义诊时左签买的，要不是那小孩有时候记忆不好，迷迷糊糊的，这几颗糖也不至于放在她这里这么几天。

说起来上次也是巧，那几颗糖也是左签的，事后还找她要了，糖送人了，左元若只能承诺下次多给他买一些。

糖果撞击到牙齿的声音清脆，时不时在屋中响起。

等人终于把糖果吃完，碗里的药温度也差不多了。

左元若将勺子送到他嘴边，道：吃完药再吃一颗糖。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语气又带上了哄小孩子的意味。

梁泠也感觉到了，不过这次他没说什么，更没有出言嘲讽，甚至乖乖的让那人哄。

他的眼里，只有两种人，现在能杀的人，和将来想杀的人。

左毓本来是现在想杀的人，却发现不能杀，于是将他归类在了将来想杀的人。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人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已经变了，变成一种他自己也无法定义的存在，不属于那两种情况中任何的一种。

总之，现在不想杀她是确定的。

是不想杀，包括现在，包括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