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说得小声，以至于左元若没有听清。

没事。梁泠闭上了眼，一副免交谈的模样。

屋内青烟袅袅，香气怡人。红烛跳跃着火光，将人影一闪一闪的映在墙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一柱细香慢慢燃尽，长长的柱形香灰承受不住重力断开，掉落到香炉里。

少年安静的半躺着，双眼紧闭，嘴唇已经回了点色。

从他薄薄的眼皮底下时不时轻轻动几下的眼珠和入蝶翼一般颤抖的睫毛可以知道这人目前处于一种十分清醒的状态。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左元若起身开门，是方才她让药童熬的药送来了，接过还有些烫手的药碗，转身又回到了床边。

她用勺子轻轻搅着，然后舀起一勺吹着，直到温度合适了才将那个装睡的人喊醒。

梁泠看着青年手里的药碗，浓重的苦味飘过来，瞬间席卷他的嗅觉。

有糖吗？他说。

他从小与药为伍，吃过比这苦百倍的药，哪怕是平常的药，苦味也不输这个。

苦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药便相当于他的正餐，每日必不可少。

可是，他现在迫切的想要一颗糖。

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被这个人宠爱着，纵容着，是不是可以拥有一颗带着甜味的糖。

左元若愣了片刻，随后想起有一次自己被这人的外貌误导，用糖来哄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