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爱你。 ——我也是。(1 / 2)

喂,我等你下课 鹿笙 1755 字 2020-10-16

姜临在普罗旺斯一待就是大半年,起初还是蒙的,后来就渐渐习惯了。骆叶将她所需要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就连之前对他意见很大的苏母也被感动,不再多言。

而在北市,雅园和寻香阁正斗得如火如荼。

游轮赌局,佟圻输掉了手里所有的股份和房产,给本来形势大好的寻香阁重重一击。听闻佟瑾之将这个逆子关在佟宅,不准他出房门一步,后又命人将他送去国外,无人知道他的去向。外界都在猜测,佟瑾之大概是放弃这个大儿子了。但虎毒不食子,毕竟是亲生骨血,他又能如何处置呢?

寻香阁半数股份都在骆叶手上,这个在佟家委屈隐忍,且还不到三十岁的男子,终于迎来了翻身之日。不过这也没什么,谁能保证自己可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中一直屹立不倒呢?这北市,也是时候改天换地了。

骆叶书房的灯亮了整夜。原本困意袭来,忽儿瞥见桌上的相框,想起那张笑起来让人浑身轻松的脸,他一下又睡意全无。

她还好吗?

他忍着不去见她,不去打扰她,害怕又像上次一样让她陷入险境,可还是忍不住想念。她笑盈盈地拽住他,冲他撒泼打闹,他开心不已。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宠着,纵容着。

周巡敲门进入。

房间里灯光昏昧。

骆叶背对着门坐着,周巡思忖了片刻,开口:“骆总,之前您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骆叶将椅子转过去,哼笑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有很多料。”

周巡点头:“我之前还纳闷呢,你只是看中了一家即将破产的工厂,怎么那边的人会花几倍的价钱来跟我们争。”

骆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几时学会卖关子了?”

“这事恐怕还是跟当年您养父的案子有关。”

骆叶十指交叉,搁在桌面上,听周巡继续说:“这家工厂的控股人名叫陈远柏,当年是佟瑾之的司机,只跟过佟瑾之一年,后来被遣走了,估计连佟瑾之自己都忘记了吧。后来旧事被翻出来,佟瑾之才警惕起来。这是陈远柏写下的当年那事的经过,他让我转交给您,说如果不是您这次从中帮了他一把,恐怕他早就被佟瑾之灭口了,连家人都不一定能护得住。”

骆叶接过资料,仔细看了一遍,又放回档案袋里,嘱咐道:“我记得你有个在警局工作的哥哥,把这份文件送到他手上吧。”

周巡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骆叶背靠着椅子,决定好好睡一觉。

春节很快就到了,北市到处张灯结彩,年味正浓。

佟家大宅里毫无过年的气氛,里面一片死寂。

周巡将车停在佟宅门口,试探性地问:“还是我陪您进去吧?”

“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最后的了结。”骆叶的目光凛了凛,打开车门下了车,但很快他又折回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给我订一张今天下午飞往法国的机票。”

这是这半年来周巡第一次看到老板露出这样的笑容,他也不由得心生愉悦:“好的。”

骆叶进入佟家大院,第一次好好打量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它们装满了属于他的足迹。可惜,他再也感受不到那份童真与快乐。他曾经做梦都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因为这些东西,他的亲舅舅跟他反目,将正常的他关进精神病院,让他备受折磨。

他遭遇的不幸都是这个人带来的,这个曾一手遮天的商界巨头现在坐在大厅里,仿佛失去了生气的垂暮老人,双眼无光。

寻香阁的资金链已经断了,佟瑾之想自救,却拿不出一分钱。在名利场上,众人向来拜高踩低,华丽的会议厅空空荡荡,佟瑾之身边也没有一个人。

佟瑾之抬眼看清了来人,缓慢地道:“你是专门过来看笑话的吗?”

骆叶眼尾上挑:“我可没这个兴致。”

佟瑾之瞟了他一眼。

骆叶继续缓缓地道:“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我们还是应当算清。”

“当初我将你放在身边,反倒养虎为患。你想方设法将我逼到绝境,到底是为什么,我也要问上一问。”

骆叶的眼睛黑得发亮:“那是自然,总得让你死得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怕你受不住。”

佟瑾之哈哈大笑:“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骆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他都记不清了。

“我记得,很多年前,佟宅丢了个孩子。”

闻言,佟瑾之面若冰霜。

骆叶看着佟瑾之的神色,继续道:“那孩子是个左撇子,一生下来左侧的肩胛骨上便有一块胎记。当年你对他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佟瑾之激动起来,胸口不断起伏,指着他的脸,大声道:“原来,原来……”随后想到什么,又否定了,“不会的,你不是。”

如果是他,这么多年又怎会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骆叶在红漆木椅上摩挲了一阵,随后长身倾斜,坐了上去,目带柔光:“我的另一个名字叫佟初年。你知道为什么我跟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吗?因为跟活着比起来,那些与生俱来的习惯根本不算什么。再说,我以骆叶的身份活了十几年,从前的我是什么样,我自己都忘了。”

佟瑾之提着的那口气蓦地松了,他瘫软在椅子上:“我应该早点发现的,想必你是恨极了我吧?”

“你觉得呢?”骆叶勾起笑,满脸阴沉,“你当年做下那些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那又如何?你以为你拿回的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让你遍体鳞伤的一根针罢了,这样想来,我也不亏。

“我既然有能力将它拿回来,自然知道该怎么消化它。”

佟瑾之冷笑:“但愿你能吃得下。”

“不劳您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