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火速去了夜炎的住所。

闯进去的时候，夜炎在书房正在和别人视频通话。

佣人没拦住，歉然看着夜炎。

夜炎挥了挥手，佣人退下了。

他继续坐那儿，不知用哪国语言跟对方聊着。

看视频，貌似的中东那边。

这段时间以来，他应该心情不错，一向空无一物的书房，竟然多了些地毯、毛毯、水果、书籍之类明面看得见的东西。

而且还不少，看起来有人气温暖多了。

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心情又不好了，这些东西撤了一半，还没撤完。

似乎从周寅进来幽灵后，他有了一丝改变，最后又归于冷寂。

良久，视频连线终于完了。

夜炎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人，“你回来了？”

“你杀了他。”雷欧冷硬着一张脸，眼底闪着寒光。

他这种冷硬压迫的样子真的罕见，活了一大把年纪，经历了那么多，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所以绝大部分跟年轻人呆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一副老父亲的样子，没半点架子。

“我杀的人那么多，不知道你说的谁。”夜炎笑道。

“你别跟我装蒜，你知道我说的谁！”雷欧近乎咬着牙道。

夜炎手撑着下巴，胳膊肘搁在扶手上，看着雷欧，半晌才回道：“你说周寅？”

他提起周寅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就连眼里也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只是提了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

“除了他，还能有谁？”雷欧瞪着人，眼里都是炮火一样的愤怒。

他真的很少发火，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夜炎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嘴角还带着微笑，“他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这世上也就你，想杀了他！别人谁会杀他，谁杀得了他！”

“雷欧，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周寅是个成年人，活下来是他本事，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别给我扯这一套，世界上人全死了，他也不会死！”

夜炎看了一眼雷欧，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你倒是挺相信他。”

“但你杀了他！”

“说了不是我杀的。”

“是不是你亲手开的枪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送的子弹！”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把你世界上唯一的兄弟给杀了！你还是人吗？”

“我没有兄弟。”夜炎摊开手，脸上仍带着一丝笑意，“怎么，要为他报仇？”

雷欧额头青筋暴跳如雷，被气了个半死，加上本来就很喜欢周寅，心痛加上愤怒，差点没忍住，冲上去将面前这个小子揍死。

但喜欢另一个小子，不代表不喜欢这个。

只差吐血。

一拳头砸在旁边的门上，那作古上号的雕花门当即一个大洞，并轰然倒地。

他狠狠盯着面前的人，良久，闭了闭眼睛，眼皮子都在颤抖。再睁眼，眼里的痛心和火气被无奈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