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东非大裂谷空阔的原野上,一头羚羊应声而倒。
“哈哈,老戴,你这枪法,是真的没落下啊,不错不错。”
“那还用说,也不看我在非洲这片热土上流了多少汗水啊。在中国可没这条件,只能千里迢迢来非洲,才能过过开枪的瘾咯。”老戴拍了拍手里的56半,感慨的道:“可惜了,虽然同一型号,但终究不是陪了我5年的老伙计啊。”
“你那老伙计,说不定国内回炉重造了呢。你赶紧让你儿子去,说不定能用上你那老伙计重造后的新95。”
“可惜我儿子不争气啊,好好的军校不愿意去,非得去学什么历史学。唉,我老戴家两代从军的尚武风气,就得断在我那不孝子身上了。”老戴抱着枪,点了根华子,深吸了一口,转身也给身边说话的人点上。
“你扯吧你,太平年代,正是好时候,小孩子有他们想过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你家那十多二十套房子,那不得踏踏实实的给你继承好咯,回头真折在哪了,你这单传的,房子难道留给我儿子啊?真留我不介意啊,反正我儿子也叫你干爸。”
“我说老黄你就是不会算,你把你女儿嫁过来,那不就是亲上加亲吗,我的迟早不得是你女儿的。”老戴嘿嘿嘿的笑道,嘴里的烟都快叼不住了。
“你儿子要有那能耐,那就他两说了算。我那女儿,现在应该在南极追企鹅吧,我是管不住她咯。快快快,别说了,猎物来了,野猪!我靠这野猪起码的200多斤,快快快!”老黄把烟一掐,架起了手里的枪。
“这回轮到你开首枪了,好好打,别让我补枪啊,不然今天的晚饭就你做了,哈哈。”老戴也掐灭了烟,端起手里的56半,边瞄准边说道。
“呸,今晚这饭,你做定了。”老黄一边瞄准,一边轻松的说道,慢慢的调整着呼吸
“啪”
“哈哈,你这臭手,叫你前几天别去摸人家黑姑娘,哈哈,看我的。”一看老黄第一枪打飞,受惊的野猪慌张的往远处窜去。老戴嘴上调侃着,但手里的枪却端的稳稳当当、滴水不漏,呼吸节奏也越发平静。
手指已经扣上扳机、微微着力,眼看着要击发的时候。“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一阵嘹亮的歌声猛地想起。
“啪”
“哈哈哈哈,你也空枪,这把不算,下把再比,哈哈哈,天意啊!”
“我特么的!到非洲只能用这种破手机,下次我带个卫星电话来!”老戴气愤的拿起身边的赞比亚本地、中国出口、360度高音喇叭跑马灯的手机。
“我顶你个肺啊,哪里啊?!”老戴按下接听键,开口就是句南粤国骂。
电话的另一边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传来一个声音:“你好,戴先生。这里是中国驻赞比亚大使馆。”
“额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戴满脸尴尬,不停地在电话这边道歉。
“没事,戴先生,你现在马上到大使馆来一趟,我们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协助。”
“好的好的,我在北部省,大概后天就能到。”
“不用,我们已经派直升飞机去接你了,当地政府的直升飞机15分钟后到你位置,他们会把你送到大使馆的。”电话那头语气客气而平静,但也透露着一种权威和不可拒绝。
老戴挂断电话,沉重的看着旁边的老兄弟老黄。老黄也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他也听到了那巨响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明白这怕是有大事发生。
“老戴,你没犯什么事吧?”
“没有啊,不然怎么出的了国?办的了狩猎证?该不是昨天那斑马是保护动物,不让打?”
“打个斑马至于派直升飞机来抓你?你打的天马?”
“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收拾下,一会飞机就来了。”老戴又点着根烟,看了看大非洲壮阔的景色,大喊道:“等着,回头我带着我的老伙计,再来收拾你们这帮畜生!”
徐队长站在驻赞比亚大使馆内的一扇窗户前,看着对面不远处的停机坪,身边是一位驻外中尉武官、一位特异局随同而来的同事。
三人笔直的站着,看着正缓缓降落的直升机。螺旋桨和发动机的声音震耳欲聋,三人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像个标枪一样矗立着。
刚下飞机的老戴和老黄看着威严的大使馆,内心更加的不踏实加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一会,老戴被带进了三人所在的办公室,而老黄则被安排在另一间办公室休息。
中尉武官引导老戴就坐后,说到:“戴先生,我是驻赞比亚大使馆的安全队长,我姓王。这位是国内过来的徐队长,他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您的协助,请您务必全力配合。”
军人的干练和英武,让在大使馆的威严前还没缓和过来的老戴心里更加忐忑。坐下之后也是内心如蚁爬,焦灼不已。说到底自己只是商人,对政府的权威天然有种畏惧感。
徐队长看了会对面的老戴,又看了看面前他的档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而后沉声到:“戴先生,请问你4月5号晚上,去了哪里?”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使得他不用、也不能过多的介绍自己,大使馆的武官权威也够,能压得住眼前的这位富商。
“我4月5号那天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应酬。”老戴忐忑不已,但还是按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