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落说着,声音越来越冷。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人,仿佛要将人冻在他的眼睛里。讲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故事还没有结束。”接替他讲的是巫桀。
巫落挣扎着要逃走,然而他们三个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目击者,即使他还那么年幼。
正在这时,农夫的妻子和孩子回来了。远远地看到不对劲的一切,农夫的妻子迅速将自己的孩子藏了起来,跑过去阻拦。然而,这无异于痴心妄想。她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这一举动无疑于把羊把自己往虎口送。事实也证明,果然如此,她非但没有救下巫落,反而受了一番本不该有的凌辱,愤然咬舌而死。
巫桀讲得冷静,柳清珏却听得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一想到这些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整个世界仿佛要坍塌。
讲到这里,巫桀一剑刺出,剑气凌厉地穿空而过,众人只看到李玉的半边袖子不翼而飞,半截胳膊露了出来,上面一个狰狞的伤疤清晰可见。
“李玉,我娘咬的这一口,你现在还记得吗?”
“我……”李玉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众人想起先前流传的那个有关他奸杀女弟子的传闻,纷纷向他投来鄙夷的眼神。他捂着那块被咬的伤疤,自欺欺人得可笑,仿佛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了似的。
同样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同样的人物,不同的发展,柳清珏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一团乱。有个声音告诉他,什么都不要信,什么都不是真的,但残余的理智却告诉他,刚刚听到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他无力地倚在柳清逸身上,要不是有柳清逸撑着,本就伤重的他,只怕早已撑不住。实际上,柳清逸也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耳边传来清脆的一声,柳清珏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巫桀把鼎天剑扔在了他脚边。巫桀扔完剑,神色嫌弃地从怀中掏出帕子将手反复擦拭,那样子,仿佛这柄剑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柳清珏神色空茫,他盯着剑看了好一会儿,在柳清逸动手之前,蹲下来把剑紧紧握在了手中。
“你是那个农夫的孩子?”
他看着巫桀,喃喃地问道。巫桀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巫落在此时发话了。
“诸位,这便是二十年前的真相。不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冤有头债有主,杀父毁家之仇不可不报,今天我二人只想好好和四大山庄算笔私账,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自诩名门正派,但他们几人所做的事,还称得上你们常说的江湖道义吗?”
“说白了,这是我们几人的私事,不该你们管。如果你们就此离开,行至山下自会有人送上解药。若你们执意要掺和进来,体内的药什么时候发作我们可不敢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