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柳清珏这几天忙于赶路,终于沉沉地睡着。然而此时庙外的风声雨声似乎跟着进入了他的梦中,还有些奇怪的琐碎语声夹杂在风雨声中,他无法听清是什么。
庙外,俞远行和柳清珏来时的途中有棵大树。
此时,树旁有两人对立而站。一人黑衣斗篷,遮住了脸庞。一人一身白衣,衣服上沾着泥迹。两人都站在雨中,但那雨却似乎自动避开了他们,洒向他们身外。
“真不明白你,跟着那小子一起回什么鼎剑山庄,和我一起回去难道不是更好?”说话的是那黑衣人,话声闷闷的有些阴沉。
“我自有我的打算。”白衣人回答,双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中握着把折扇。
“你有什么打算?还有柳清珏那小子,你在他身边最好别露了谄。”
“放心,他对付不了我。而且,”白衣人话音顿了顿,“必要时侯,我自会解决他。”
……
柳清珏猛然醒来,睡着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然而梦境此时已支离破碎,无法回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辰,外面依然一片黑暗,不过雨势已经减小。柳清珏的手无意间搭到旁边,竟然是空的。他摸出火折子点亮再往旁边一看,果然是空的,俞远行不在。
大半夜的,俞远行会去哪儿?柳清珏正要起身去找,就见破烂的庙门被轻轻推开,一人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手小心地护在上面,正是俞远行。
“你怎么起来了?还是睡不着?”看到柳清珏起来,俞远行有些吃惊。
柳清珏摇摇头,“我睡得很沉,刚刚才醒,看你没在正想出去找你呢。”
俞远行笑了起来,笑容在火折子的火光中显得朦胧而虚幻,“我刚刚出去方便了。”说着他甩甩又被打湿的衣服,“这雨下得可真够久的。”
柳清珏自然地拉他到身前,要帮他把身上的湿气驱走。俞远行还想拒绝,就出去一小会儿,才打湿一点,他觉得没关系,然而被柳清珏无情地嘲讽了。
“就你的身板,淋这点雨都可能生病,到时候不还得我照顾你!”柳清珏把俞远行老实在拉在身前。他始终还记得之前俞远行有次淋了雨后,就受了风寒卧床不起的事,也多次用这个事来嘲讽俞远行。
第二天早上,雨已经停了,天气放晴。柳清珏和俞远行终于可以加速继续赶路。
黄昏时候荒僻的道路上,一声声“得”“得”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一直的寂静,两匹健硕的马疾驰在道路上,虽健硕但疲态却很明显,看得出来是经过长期的奔跑。
声音突然杂乱起来,对面驰过来约莫三、四匹马,到了近前来,最前面的那人将马勒住,就要下马,是一个两鬓发白六十来岁的老者,只见他下马来就拱手弯腰要行礼,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也纷纷效仿。
来时路上两匹马上的人也立刻下马来,其中一个青年快速地伸手止住老人吴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