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枫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带着南宫柔走向一间看起来很有格调的宫廷式餐厅,埃塞罗最出名的则是这里的宫廷餐点,听说主厨是原本王宫里的御用主厨,后来退休了便到了这里。
“好漂亮的地方。”南宫柔向来喜欢这种宫廷式的地方,带有中世纪建筑的豪华,又透出十足的现代感。
若枫要了一份推荐主餐,和南宫柔面对面坐着,他定定地注视着南宫柔,目光安静深邃,任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份沉静。
他一直在想,南宫柔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明明知道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她明明知道若枫对她并没有那份感情,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能有一双清澈见底的温柔目光,她的快乐很真实,但是这份真实,却让若枫觉得很不真实。
“若枫,你在想什么?”南宫柔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为什么若枫会看着自己发呆,他很少会有这样发怔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了淡漠样子。
“身体好了么?”若枫询问,语气平淡,仿佛忘记了那一枪是他开的。
“恩,没事了。”南宫柔咬唇,犹豫再三,终于打开话题,“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冲动,惹彦熙不高兴。”
她几乎是,卑微地在讨好着若枫。
但是若枫,却毫无感觉,因为他和无数绝情的男人一样,只看得到他愿意看到的,只在意他在意的,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因为若枫关心的,只有南宫柔的身体。
若枫还没有说话,侍应生已经将餐点送了上来,他努了努嘴,让南宫柔尝尝看这里的餐点。
南宫柔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什么,快得连若枫都没有抓住,她优雅地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只一瞬,她脸色剧变,捂着胸口,倾身吐了起来,面色也惨白一片。
“你怎么了?”若枫立刻站起来,两步走到南宫柔的身边,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边轻拍她的背脊为她顺气,要了一杯热水。
好一会儿,南宫柔才仿佛脱力一般紧紧地靠在若枫的怀里,若枫没有推开她,只是面色微微一顿,却最终没有拒绝她的接近。
“我怀孕了。三个月了。”南宫柔的声音很低,带着特有的如三月花香一般的悠散。
她的话,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进若枫的胸口,不见血,却深可见骨。
“什么时候的事?”若枫的声音沉稳,并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和兴奋,眉宇间反而多了一股凝重。
“应该是上次,在意大利的时候怀上的。”南宫柔咬着唇,没有抬头去看若枫的神情,她的嘴角轻轻扬起,双手覆在小腹上,满脸柔和,那是为人母才会拥有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喜悦。
只是,她的喜悦,并没有感染到若枫。
“拿掉吧。”若枫的声音很平淡,仿佛他要拿掉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件东西,一件毫不相干的东西。
“你说什么?”南宫柔坐直了身体,双眸紧紧地盯住若枫,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乌黑的眸子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泪意。
她以为,就算若枫会觉得惊讶,但是惊讶过后依然会和她一样感受到幸福,毕竟,她肚子里的,是他的骨肉,延续着他的生命。
“你的身体,无法负荷十个月的身孕。”若枫很冷淡地半蹲着,和南宫若平视,面无表情地指出事实,他不会允许她生下孩子,因为,他不允许她的身体出现任何可能性的危险。
“若枫,这是我们的孩子。”南宫柔含着泪花,抓起若枫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边轻声说道,“你感觉不到么?他的心跳,他是一条生命,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如果南宫柔以为,若枫会以为她的眼泪而动摇的话,那么她就错了。
若枫从来都是平静冷峻的,他不会露出外泄的情绪,也不会对不该心软的事情或者人心软,他是冷硬无情的,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拿掉。”仅仅两个字,代表了若枫的态度,也决定了这个孩子的命运,他不会出生,因为他的父亲,不允许他的降临。
“秦若枫,这是你的孩子。”南宫柔难得会有这样强硬的态度,她是一个母亲在维护自己的孩子,她知道,若是若枫要拿掉这个孩子,那么她是绝对留不下他的,若枫不让人活,有的是办法,更何况是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