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山体之内,四大家族间的密道纵横交错,但是出口都已经被他控制住,除了百里——百里睿那老头子固执得狠,发誓过永生不进那条密道应该不会错,而上官……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个丫头。当初他威逼上官敬之立女子为家主,正是因为考虑到女儿怯弱,将来控制起来也比较容易,想不到这个呼延承安出息得很,翅膀硬了竟然想要自立门户!
“后来呢?”照这么说,上官家应该已经彻底归入慕容才是。
“后来,外面突然冲进一群人,为首的那个……是……是……”
“说!”
“是百里三少!”
“你想要有朋友啊?”萧文虹问,随即坐到萧琴的对面来,静静地望着她秀美的轮廓。那样略带忧郁而无澜的眼神,他仿佛也能读出她内心的寂寞,“也对。”他竟然忘了,在石浦城内,她竟然没有朋友,“你应该有朋友。”
萧琴轻轻低下眼睫,萧文虹望了望已经变成繁华街市的窗外,车帘下隐约闪入的灯光,然后说:“那你先跟阚姑娘来往吧,怎么样?”他抬起头来望着她问,“阚夏青在石浦待得久,人好,也聪明。”
“你是萧家的女儿。是我的女儿……”
她不想再听,深吸了一口气后回过头去:“只是一个‘女儿’。”除了女儿的名分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女儿。
那师父看着萧琴的目光由先前的热切慈祥,再到同情不解,最后是索性看都不看萧琴了,看见萧琴就跟看到瘟神一样,晦气。
公孙顷也不走运,一个三个下签,一个中签。唯一走运的是他在求签时碰到一美女,搭讪两句,也算是赚回来点。
第二日,难得香叶没来叫萧琴起床,萧琴望向窗外,似有梅花清冽的香气飘来。萧琴披上狐裘,头发也未经打理就这样推开了门。
地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院中的梅树零落了一片的红霞。这里同掩月居是那么的相似,萧琴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仿佛树下还有萧言文迎风而舞的雪白影子。
可是树下只有一个人的北影,明黄色的色彩已经被薄薄的雪覆盖,乌色的发上覆盖了白雪。他坐在石阶上,仿佛是一座雕塑。
萧琴向前走了两步,便不受控制的跑了过去。
他似乎听到了背后的响动,轻轻地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姐姐,你醒了。”
祺安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嘴角还有细小的沟壑,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透。
他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
萧琴赶忙将身上的狐裘脱下给他披上,萧琴抱住他的身子不断地上下揉搓,希望能让他暖和一点。
萧琴俩坐在台阶上,不知何去何从,看来今日果然不宜出行,宜居家,宜睡觉。
天已擦黑,萧琴的五脏六腑都打起了退堂鼓,叫嚣着让萧琴不顾一切的冲向酒馆饱餐一顿。
“王爷竟还未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位美女。
公孙顷起了身,回首笑道:“明镜寺庙会最有特点的便是焰火,我们想在此住上一晚,明日再返京。宛姑娘可是要回去了?”
“我警告……”
“我若改了口,‘他们’听不到怎么办?”东郭从露有意无意地瞟了瞟窗外。
萧琴不紧不慢地道:“做戏总要做得像一点儿才是,别太无视专门负责监视我的肖小,都是人生父母养嘛,天生不入流不是他们的错。”
“尊上说得是。”东郭从露手中不知何时握着的石子突然向窗外一掷:“人不能太贪心,我们想送的情报,听去无妨,偶尔说说私房话也跟来,就太讨厌了。”
窗外立即传来两声闷哼。
萧琴对于外面的声音完全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品茶道:“好歹都是姓慕容的,别下那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