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在我的寝宫前站了一夜,求我让他娶你为妻。”公孙无迹突然笑起来,他一手扶着桌角,一手捂着自己胸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要娶我,抚月公主那里必是要退婚的。堂堂定安公主怎会与一个庶出女子分享同一个丈夫?从太祖皇上打下这一片天地的时候,与定安国的关系便不是很友善,定安贫瘠干旱,多游牧,骑兵众多骁勇善战。边疆多次告急,直到前代平遥公主联姻之后才平定下来。如果此事不成,必会挑起两国不合。”
萧琴抬起头,望着眼前男子眼中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微微勾起嘴角,“皇上请恕萧琴直言,皇上是打算让襄王爷即位的吧。”
萧琴十分期待能见见这素未谋面的哥哥,可惜的是直到晚饭结束他都没有出现。
萧琴第一次见到萧言文时,已是萧琴来到将军府的第三十天。
这一个月来,萧琴过的是极好的。爹爹将萧琴从那阴暗的院子里挪了出来,在娘亲的所居住的掩月居内给萧琴收拾了一间屋子。第二日萧琴便住了过去。
虽然屋子很小,但被褥什么的都是簇新的,萧琴很是欢喜。春花随萧琴一起来了掩月居,继续伺候萧琴。
她做什么事都是小心谨慎,也从不出半分差错,以她这个年纪是很难的了。但有时春花会莫名其妙的失踪,让你怎么寻都寻不到,没过一会儿她又会自己冒出来。
问她去哪了,只会支支吾吾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银子多得用不完啊?!”
尤应沂轻咳了一声,然后道:“想是你从未来过,所以带你来看看啊!知道吗?和韵和舅舅、如诗、舅母他们,都最喜欢这座楼了。”
“他们啊……猜得出来。”萧琴轻呼了一口气,然后问:“那我们点什么菜?”
“紫云楼的古楼子饼做得极好吃,”然后他就对紫云楼中的侍者说道:“要古楼子饼、清风饭、贵妃红、玉露团……”等的说出一串名来。
“这么多?”萧琴有些惊讶。
“还带点儿回家给舅舅舅母和韵如诗他们。而且你还没吃饭,应该多吃点啊。”萧文虹和江雅秀在楼梯上听得此语,江雅秀浅笑着撞了他一下。
江雅秀愣了愣,然后回过头,想着怎么把她弄上马鞍。她现在病成这样,要欺负她也好,把她送还萧府也罢,此刻把她带回石浦治病才是第一要事。
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如果她再不带着她回去,那么石浦城门就要关了。对她的病更不利不说。就算是自己,在这刚下过雨的时候,湿气这么重的地方待一晚上,明天大概也会发烧的。且不能耽搁太久,这里离城门究竟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她用尽全身力气扶着萧琴站起来,病人仍然有些昏昏沉沉。“萧姑娘!萧姑娘!”她拍拍她的脸让她清醒,然后问:“你能上马吗?拉着马鞍上去,能吗?”
她今天刚好还骑来了一匹高头大马。萧琴茫然的望向她,认真的看着她,好久好久仿佛在认出她是谁。然后呢喃着问:“他,走了吗?”
冀子琪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挣扎着要下来,尤应沂一惊,立刻拉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
“我要离开。”冀子琪轻轻地说道,然后感觉到头脑一阵晕眩,立刻又将那股疼痛压抑下去,“我活不了多久了。也许明天就会死,也许现在也……但我不会留在这里。”他从地上由尤应沂搀扶着站起来,却也纤弱得仿佛站都站不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