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深吸一口气,成王殿下她自是不敢争辩,于是,她便把炮口对准萧琴。
“萧琴!你杀了人!这件事还没解决,你别想着蒙混过关!”
萧琴抬头望向大夫人,淡淡的开口:“人是我杀的,但是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大夫人冷笑:“那你也不该杀了他们!”
萧琴嘲讽地说:“是吗?那些狗奴才以下犯上,出言不敬也罪不至死吗?!”
说着,美眸扫向众人,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胆寒的压力。
一干人接触到萧琴的眼神都立马低下了头。
祺安一把夺过萧琴手中的杯子,拉住萧琴的手,他霸道的声音传入耳际:“你冷静一点。”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和关切,手心的温度深入骨髓,萧琴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便真的镇定下来。
公孙顷似是没有注意到萧琴的存在,也是身边有美人相伴自然不会记得萧琴这个野丫头。
萧琴端着杯子,望着眼前缭乱纷繁的舞蹈,心生疲倦。想要早些离席,却突然看见一抹淡青色的影子,褚映城斜倚在柱子上,手执酒盏正与萧言文说着话。萧琴刚要起身过去,却突然被祺安拉住了。萧琴有些不悦,回头道:“你又要做什么?”
她每次站在尤应沂面前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望向不知名的别处,嘴角是微笑,他也极少把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过。
她不习惯曼云和小纤连沐浴都要伺候她,几番推辞后才得以自己在清水阁中沐浴完毕,回到石台上,换上曼云和小纤给她的衣裳。
淡红色半臂儒衫,杏红色儒裙,裙上点缀着淡白色的点点花瓣。
粉白绉纱的长长披帛飘曳至地,她随着两个丫鬟到了萧文虹让她住的碧羽轩里面。她跨进门内,望着宽阔的房间,黑漆的柱子,轻吸了一口气,然后随着丫鬟右绕过五间,走过桌椅屏风,来到一扇敞开的房门前。这里便是卧室。
宽阔的室柱有六间,桌案,茵褥,珠玉帐后雕花精致的檀木床,铺着花锦地衣。以铜铸作人形的灯奴竟有六盏。她随着丫鬟们走向床对侧的梳妆台,大大的铜镜,泛出明黄的气息。她一边往那边走过去,一边望着各个柱侧的灯柱灯台,若是全部燃起来,夜晚一定亮如白昼吧。
“方秃子”,萧名思义,方德胜最擅掷色子,而掷色子的关键则在于手法和耳力。高手如方德胜,几乎是单听就可辩出对方有何门道,是否作假,是否内行,甚至可以略算出对方所要点数。
而令他皱眉的原因自然是萧琴这毫无章法的摇法。
“吧嗒!”
似乎是玩够了,萧琴将竹筒一扣,笑吟吟地道:“方老板,你家的色子质地不错,摇起来真好听。”
方德胜呵呵地抚了抚八字胡:“乌姑娘,赌大还是赌小?”
萧琴眸光一闪,似乎突然闪出了搞怪的念头:“方老板是前辈,宓茜怎敢妄自称大?当然是赌……大了。”
当日,皇上要带他去狩猎,他本不想去,却在她的劝说下去了。她说要在宫里为他十三六岁生辰做准备,等他回来好给他一个惊喜。她连礼物都准备好了。可惜,他还没有机会看到……
那一次,她真的展现了最完美的演技——或者,那已经不能说是在演戏——因为那时候,她根本不是在骗他。
她真的只是想帮他庆生辰,当时,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一切都变了……
“大概……猜得出来吧。”他该是很生气很生气的。她也耍过他很多次,但这次,他应该是最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