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可以把萧琴带走了吗?”
江雅秀张口便想说“不”,但是目光与他相接,看到他眼底深沉的潮水,心下又微微一酸,低下眼去。
萧文虹怀疑地望着她垂睫,车幔给她秀美的脸遮下又一层阴影。她真的很美,只是与她先前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这张娇美的容颜也对他失去了应当具有的审美感受,只剩下寒心,和厌恶。他转开眼。
萧琴暗叹,开个玩笑而已,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尤公子……”
“很好。”他调整着呼吸尽量平静地说:“这样很好。”
简秋撅了撅嘴,站在他的身边默立。她以为他也就想这样过去了。然而他没有,他幽幽地问:“两次被召见进宫?她会嫁给谁呢?”
“听在茶馆里说这事儿的两个人说,此次选妃便是各位王爷选妃。而惠妃娘娘的心思,谁又知道呢?”
听到简秋把那么多王的名称都记得,尤应沂不禁也暗自叹服,莞尔中,他回忆道:“永王比萧琴还小吧。”
自王皇后被废,武氏赐号惠妃,爱倾后宫。至开元十七年曹皇后薨,因蝎王一直没有再立后,于是惠妃在宫中的礼秩,便如同皇后。这些年来,后宫都是由武惠妃打理,此次选妃自然也是她为皇子们选的。尤应沂想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那方德胜一脸严肃地道:“姑娘可愿再赌一局?这一局,老实话,我输得是内力不是赌技,我不服。”
萧琴暗暗乍舌,这老家伙怎么还是这么难缠。
“方老板,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我们还是切入正题吧。”
能如何呢?虽然她也不想依附这样一个府邸,一个没有给过她半分养育之恩,素未谋面的父亲,然而他们仍然是亲人,这是她迄今唯一的选择,以及今后能走的,唯一的道路。
看着秦婶婶的神情,她也悄悄擦了擦湿润的泪水。这不过是她来榆鞍的第一天。
然而,就是在她来榆鞍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已经知道,这一辈子,她已经再也无法离开到哪儿去了。她的生命已若浮萍,不会再有真正的停栖之地,只有飘浮……再飘浮……
萧琴和秦婶婶到了茶楼里,萧琴提出愿意为他们整理帐簿后,掌柜的对此都很疑惑。然而看着萧琴不过是十六岁左右的丫头,而密密匝匝的帐簿也实在头疼,便一口答应了。将旧帐簿抱了出来,一垛一百文钱,约十本。
“你让本王如何?”高玉成居高临下,睥睨而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起来那么的漫不经心,却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
白勤在这样的气势下连抬起头和高玉成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俯下身子颤巍巍却语速极快地说:“成王殿下,我刚刚一时口出狂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成王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望成王殿下恕罪!”
然而高玉成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抬眸看着对面的萧琴,笑问:“好看吗?”
萧琴瞥了楼下还在跪着的白勤和还在地上昏迷着没人理的白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还行吧。”
“是,小姐。”
然后雨若和雪影的话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
雨若双手托腮,冒着星星眼:“说起王爷啊,他可是这个天底下最最俊美的男子了!看着他就感觉周围万物都黯然失色!简直是帅的不得了!”
雪影也冒着星星眼,激动地说:“是啊是啊!特别是当王爷看向你的时候,那双漆黑如墨的冷眸好似一个漩涡!好像要把人的魂都吸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