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萧琴有些惊讶。
“还带点儿回家给舅舅舅母和韵如诗他们。而且你还没吃饭,应该多吃点啊。”萧文虹和江雅秀在楼梯上听得此语,江雅秀浅笑着撞了他一下。
几句话让褚茹雪亦浑身僵硬,那块胎记,就在萧琴右手腕偏上的位置,连他都知道,据说“琴儿”的乳名就是由此而来。
萧琴狠狠地吸了口气。
“平日里我虽然对你看管不多,也不怎么愿意指使你,可我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我我忍不了人的背叛,如果你还愿意在我这里侍奉,马上把你的旧事都撇干净,如果你不想在我这里伺候,你说你想去哪,我马上给你安排。我虽然没什么地位本事,但给你找个好去处还是可以的。”
“小姐,小姐!你别让我走。”春花爬到萧琴身边,抱住萧琴的腿。这脚下的凳子晃得厉害,萧琴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不是我非要你走,是我这院子太小,容不了你这大人物。”萧琴有些心疼,这孩子跟萧琴一个月,虽然经常往大夫人那里传消息,但总归对萧琴不错,如今如此说她,也并非萧琴本心愿意。
“小姐,奴婢错了。”春花已经呜咽出声,“可奴婢是大夫人买回来的呀,大夫人对奴婢有知遇之恩。”
萧琴弯下身子,身后猛的抻了一下,有隐隐疼起来。
“我问你,她对你可好?”
萧琴皱眉,叫她“二小姐”了,要摊牌?
濮阳昔笑道:“既然二小姐执意如此,本来纪某也不该勉强,只是……申姑娘这几日似乎身体微漾,纪某建议……留在本门调养的比较好。”
“颜大哥。”萧琴撇着嘴硬生生地憋出一个笑来,没想到居然是熟人,这样还好些,至少不用太尴尬。
“你们认识?”一个中年美妇笑吟吟的问道,她长得算不上美艳,但是很清秀,看上去很年轻。
“嗯。”颜泰初亦是微笑着点头,萧琴娘亲和颜夫人别有深意地对视一眼,看的萧琴胆战心惊。
萧琴的唤声让褚茹雪一冷,她正色道:“该是王爷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褚茹雪第一次发觉自己其实一直都在自以为是,他以为全天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这个女子,而事实上,他什么也不知道,关于她的那么多、那么多事情,他所以为的,少得可笑。
是不是这么多年自以为是的付出,对她来说连朋友都不是……
沉下脸,褚茹雪道:“你的承诺还没有履行完。”
萧琴他们四人连带着两名小厮一起上了船。
今日阳光明媚,湖水澄澈,正是游湖的最佳时节。穿过年代久远的石拱桥,灰色的桥身上已经渗透了暗绿色的青苔,两岸的柳树郁郁葱葱,垂下的细长柳条,映在湖中,掠下一道道影子。
萧琴猛然回头,却不是看濮阳昔,而是看向丰雅。
而丰雅向来冷漠地脸上竟浮起一丝无奈。
“相爷是否说过,究极楼不会对我的人不利?”
而他如今这么说,分明是暗示他们对丰雅动了手脚。若她不想要丰雅活命,尽可以离开。
濮阳昔笑得像只狐狸:“这事,说来究极楼是有保护不周的责任,但纪某可以肯定,这出手之人决非究极楼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