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放心,这手只是皮外伤,只是擦伤比较严重。”
那军医说着解下一层层的白绫,露出愈合后的双手,手心已经结痂,看上去异常恐怖。萧琴别过眼,还是送了口气,看来没有大碍。身上都是外伤,并没有伤及骨头。刚开始醒来身子的不适感,都是因为昏睡太久的缘故,肌肉已经僵硬。活动了活动,发现已经好了大半。
“我昏迷了几天了?”那军医走后,萧琴问周满江。
公良叶容见二人面色,心中竟是有一丝报复的快感:“我再说几遍也是一样,萧惊鸿之所以不在意你是因为你根本不姓萧!而之所以萧文虹被送走得如此及时也是因为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
萧文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父亲,是嘛?”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继续忍着笑说:“琴儿可不是平常在你身边阿谀奉承的那些小狐狸。她可不是对荣华富贵感兴趣的女子。依此性,选妃之即,便是徒怀琴技。”
“哼,她的琴奏得有多好啊?我怎么听不出来?”如诗嚷嚷着:“就跟抽风似的。”
萧明达没理她,只是对萧文虹慢条斯理的说:“文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金钱权势,是人能否舒心活着的基本保障,不然让你到街上去当要饭的,你高雅吗?你开心吗?人家连看都看不起你啊!作为琴儿的哥哥,你应该好好地劝劝她,不然她的琴弹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不是吗?”
“是。我没说荣华富贵一点都不重要啊。但是她……她是女子,非男子啊。”
尤应沂惭愧了。阚夏青继续幽幽的望着他:而且,在他的心里她的位子好象还不如过去的,或正在发生的那一些复杂的事啊。
“我刚才只是想离你近一点儿。”她低眉轻轻说道。他们之间太远,远得冷得她都觉得快发抖了。
那支签所象征的意义,更加让她疑虑、担心。
实际不论是不是他的妻子,她都只要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就好。这样就好。但是,难道连这个满足,都得那么困难才能实现吗?
然而他只是笑:“嗯……我明白了。”
“不跟你说那么多了!”萧明达心情似是不错,以手指敲着桌面坐节拍,一边听着琴曲一边道:“反正你小孩子也听不懂什么。”
尤应沂坐在湖边的大石上,月色之下,白衣胜雪。一边听着《离骚》,手指扣着洞箫,同时也想起她第一次拿着曲谱来寻他的模样。
萧琴笑了笑:“山不来就我,则我来就山。这位九姑娘越是不想见我,我萧琴却越要会会她。”
“可是她现在何处?”
天空飘着飞雪,萧言文一身白袍仿佛融入了这粉妆玉砌的天地,萧琴抬眼望向他的眉宇,睫毛与眉梢似是也染上了飞雪,恰如谪仙下凡。
“每到上元节,宫中都会大摆筵席,宴请四方群臣。每年我们将军府必在受邀之列。以前你不知道,这次怕是也要去的。”萧言文回过头对萧琴说道,萧琴舔着手里的糖葫芦点了点头。
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早已风起云涌。萧琴只是个庶出的女孩,不同萧言文的地位,言文虽是庶出,但却是萧琴萧家唯一的男孩。受的关注和待遇定远高于萧琴,可萧琴也是不同身份,萧琴是从一个痴儿突然清醒过来的,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说呢?”
萧琴眉眼含笑,惬意悠然,仿佛天底下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切不过是一个玩笑,一句戏言,江山如此,江湖如此。
“尊上是说九姑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