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摇头,仍然将孩子搂在怀里。一匹俊逸非凡的马儿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白袍少年仍有些担心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再看了看她怀中仍然满脸泪痕的孩子。
萧琴压下了刚才内心的恐惧与慌张,告诉自己已经都没事了,然后把紧搂着孩子的手放开。
“真没事?……这是谁家的孩子?!”
“懋儿!懋儿!”突然一个少妇喊叫着朝孩子奔了过来。
“我没事。”,她说着,然后突然听到妇人的呼唤,立刻一笑。少妇冲上前将孩子一把抱进怀里。
少年看着这模样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你是怎么做我们到的……?
你真的,对就一点爱意都没有吗?
然后他瞬了瞬目,心酸和悲伤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不过也就是一瞬,静寂,他抬头,隐去适才闪现的泪光,重新恢复平静。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死心的——只要她喜欢我。名分上是妹妹又怎么样?现在贵族的多得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父亲和母亲都不会同意的,我看你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死了那份心吧!”
萧文虹脸色一沉,只要一提到父亲和母亲,他的火气就不可名状的蹿上来。然而此刻萧琴在,他也不想在她面前对如诗发火,哪怕她现在在沉睡也一样。于是一言不发,只是帮萧琴把曳开一些脸上的头发。
如诗大怒,立刻走上前去把萧琴的被子一下扯开,她从来都不好打发!“你干什么?!”萧文虹一惊,抓住她的手腕大喝道。如诗一怒,立即将手从他掌里挣脱开来,问:“你这又是干什么?!”
他拉住马鞍,动作优雅的跨上马。萧琴抬起头,再次撞上他清澈明亮的眼睛。
少年颤了一颤,望着萧琴清水芙蓉般不加雕饰的脸,清俊非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萧觉察的慌意。然后他策马扬鞭,向刚才两位少年的出城的方向奔去。
马蹄起落间,突然瞥到了地上横亘着的两段断裂的古琴,以及一个老婶婶受了好大打击似的拾起它走向人群。
这好象是刚才那姑娘的琴吧?少年愣了一愣,想要回头,但还是止住了。只是继续驾着马朝着前方疾奔而去。
萧琴和褚茹雪几乎是齐齐一惊。
李暄美的失手是萧琴的杰作,那瞿淳静的“自杀”呢?
萧琴和褚茹雪同时望向对面的萧文虹,他却似丝毫感受不到那目光一般,依旧盯紧场上形势,只是长袖的末端食指微弯——那是使用暗器的手势。
褚茹雪似乎对此意料之中,淡笑道:“不恭喜我么?搬回一子。”
萧琴眸光一凛,却不说话,只是足尖在身前轻轻一勾,一踢。
月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云纱之后,夜色转眼间便深了了一点。但在宫灯照耀下,棋盘上依旧一片清明。
夏夜的小虫围绕在宫灯周围,不知疲倦地上演着扑火的戏码,只是它们没有美丽的翅膀,微尘般的存在甚至演绎不出一场华丽的死亡。
褚茹雪手执黑子,缓缓地搁下:“黑子其二,我猜明日……”
突然,有侍从匆匆而来,在褚茹雪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褚茹雪皱眉,本欲搁下黑子复又抬了起来。
萧琴并不动声色,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天底下只剩这一盘棋而已。
禀退了来人,褚茹雪道:“皇兄的病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