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想什么?
封皮栋根本是完全当褚茹雪这个人不存在:“噢,和我大哥打了一场,打完就赶过来了。都是兄弟,有什么解不开的。”
“封博涉还真是心软,这样的弟弟也还要啊……”想起那日在废墟封皮栋的一番话,褚茹雪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萧琴皱眉。
“茹雪?”
她张口便想问有什么事,萧文虹已经领先说道:“今天放假,事务刚才也处理完了,正好可以履行对你的诺言,带你去骑马!”
萧琴一听,连忙站起,两眼发光。
他笑了笑,催促了一声:“快去换衣服吧!”
灞岸边,柳絮纷飞似雪,鸟戏翻新叶,鱼跃动清漪。灞水绿波漫漫,马蹄浅浅的没在春草里,灞桥边,有送别亲友者折柳相寄,萦绕着淡淡离愁,似与翠柳合为一抹绿云。穿着胡服的萧琴一边看着灞桥上送别的友人,一边骑着一匹黑马在土地上慢慢的跑着。
萧文虹骑着他最宝贝的枣红马在后面跟着她,一边纠正着她拉缰绳的动作:“缰绳千万不要拉得过高,而要保持在马肩胛的位置,这样可以使你的手保持稳定,并对马的反应保持敏感……”看着她望着灞桥,他怔了怔,然后有些焦心的说:“骑马要认真些啊,万一摔下来还了得。别看了!人家送别有什么好看的!”
“我替封博涉抱不平,不行么?”
封皮栋冷笑:“那还真要替兄长感谢你啊。”小人,真后悔当初指点他来犹晔堡。
萧琴一头雾水,褚茹雪和封皮栋向来不是没什么交集吗?他们两个闹什么脾气?
“客气客气。”
“跟大名鼎鼎的庐王殿下当然要客气。”
“停停停!”萧琴站到两人中间,“我萧琴当了一辈子聪明人,还没像今天这么迷糊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随从见主子皱眉,不由担心起自己是否哪里出了差错。
褚茹雪抬手示意,摇摇头道:“没事,进去吧。”
自己真的需要冷静一下了。
“王爷,姬丞相到。”晚膳过后,有下人禀报。
案前的褚茹雪颇意外的抬起头,笑道:“文武百官都快把王府的门槛踏烂了,他才知道来,可见是老了。”
路出奇的长,他们走得很慢,她在后面跟得无聊,最后昏昏欲睡。就在她以为这辈子都会这么走下去的时候,前面的人却忽然停下来。
只见那公公恭敬地弯腰下去。
“咱家见过十三殿下。”
十三殿下?她脑中飞快一转,是骆小蕊姐姐说过的大她两岁的十三皇子?听说自己可能要和他一起读书呢。
琴儿嘻嘻一笑:“当然,姚堂主当然得和我一起去啊,你是主我是客啊,难道放任我自己瞎走?”
姚信瑞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犹豫了一会儿。
虽然为难,最后还是点了头。
“好吧,二小姐话都如此说了,就算有危险,姚某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说罢,回到队伍前面吩咐人去安排。
琴儿看着姚信瑞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算了,只要尽量在傲雪堡不好下手的地方落脚,应该就能平安到达了吧。
姚信瑞办事情果然十分利落。
一行人穿过小镇,没有多做停歇,只是留了一部分人在那里,便直接到了离小镇不远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