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走进这间被鲜血染红了的房间里。
萧琴悲伤而无助的尝试用手去阻挡他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滴,大片大片的染红了他的衣衫:“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自责而愧疚的啜泣着,看手中沾满了的鲜血:“我死了不是更好?一切……一切都是……”
“不……”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被拉紧的衣摆,感觉到萧文虹温和的目光。她回身将脸靠进他的肩上,抱得紧紧的,然后听到他苦笑了两声,说:“我不会让你死……”他由不得的咳了几声,咳出几点血来,然后一把抓住萧琴的手:“傻丫头,我怎么会让你为我死。”
尤应沂也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了过来,望着萧文虹和萧琴,蹲下的时候,放下了那柄杀死了所有黑衣人的剑。
江雅秀已经叫到了车,穿过重重人群快速的奔到房门口,然后看到萧琴啜泣着看向萧文虹的脸,然后说道:“你不能死!听到了没有?你绝对不能死!”
萧明达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淡淡地撂下了这句话,一直走到正堂的方向席地坐下。萧文虹的面色中依稀带着疲惫,看到萧琴和尤应沂的时候,眼中浮起了些略带复杂的情感,然后也走到父亲身边坐下,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了?”
“是闵夫人罚我们在这儿跪的。”
看着尤应沂低沉着脸的模样,萧琴低声地说。
萧文虹轻呼了一口气,但是也只能默默地望着她。然后萧明达轻咳了几声,亲自上前搀扶尤应沂和萧琴:“起来吧,两个孩子们。”
一切都应该是和蔼而融洽的。然而手指刚接触到尤应沂手臂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他轻轻蹙起眉头,将扶他的手避开了。
萧琴冷冷的随着父亲的搀扶而站起身来,虽然自己对父亲也心存反感,然而如今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微微一颤。
萧明达收回手,仍旧静静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尤应沂,然后看到他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刚才那仿佛是鄙视和厌弃般的行为被那诚挚明亮的眼神所替代:
“……舅舅。应沂愿意为琴儿担负所有的责罚,请舅舅饶过琴儿。”
萧琴愧疚而难受的望着他,然后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萧文虹……”
“嗯……没什么。我也只是问问而已。问问罢了……”
她难过的望着他,哪怕他在微笑,那脆弱而痛苦的样子还是展露无疑了。
她张了张口,捏着玉钗走上前去,然后说:“你是我的哥哥。”
他的脸色微微凝结,没有看她的眼睛,但在听到她这样的话,目光还是很明显的不悦了。萧琴低头看了自己的玉钗,然后抬起头来望着他说:“因为你一直是我的哥哥,所以……”
“就是这个理由吗?”他微笑着,然后摇了摇头:“你直接说不喜欢我就得了,和兄妹之情有什么关系?”他轻笑了一声:“这是什么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