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欢双眼有些迷茫,目光涣散,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昏迷之前的事情,一下子又涌入了她的脑海,她的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也瘦了一圈,看起来憔悴的跟一朵快要凋谢的花儿一般。
江擎苍心中一紧,轻轻的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钱欢安静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没有哭泣,同样,也没有出声。
她其实很庆幸,在她最难过的时候,还好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
像是找到了某种安慰一样,钱欢往江擎苍的怀中蹭了蹭,江擎苍立刻将她紧紧的抱住。
她依旧没有说话,但还是伸出了那双瘦弱的双手,回抱住了他。
这样安静的片刻持续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了一道清咳声。
江擎苍就像是一个偷吃东西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子一样,立刻就放开了钱欢。
钱定生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接着,就响起了他有些疲惫的声音:欢欢醒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钱欢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因为体力不支,又倒在了江擎苍的怀中。
江擎苍朝钱定生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然后钱定生便下了楼,给钱欢端了一碗清粥来。
有点烫,凉一下在给欢欢吃。钱定生怕江擎苍不细心,不由得提醒道。
江擎苍朝他做了一个ok的姿势,让他放心。
他放开了钱欢,给她找了两个垫子垫在身后,轻声问道:现在是吃药,还是喝粥?
江擎苍没有直接问她吃不吃粥,而是给她出了一个选择题,让她没有拒绝的余地,而从一般的常理长来讲,在吃药和喝粥上,都会选择后者。
钱欢最终也是选择了喝粥。
江擎苍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会儿,然后才递给了钱欢。
钱欢张了张干涩的唇瓣,吃了一小口。
粥是甜甜的,可她的心里,却是苦的。
只要一想到疼爱她的外婆去世了,她的心里,就是满满的愧疚和自责。
现在的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可她想到了江擎苍对自己说的话,如果她自己都倒下了,又有谁能帮自己呢?
外婆的这个仇,她一定要找乔家人算清楚。
她一定要让自己尽快的好起来。
一口,又一口,直到一小碗粥见底。
钱定生有些满意的笑了笑,问:欢欢,还要不要吃?
叔叔,她才刚醒,不适合吃太多。江擎苍好心的说道。
钱定生唇角的笑意立刻就收了起来,他瞪了江擎苍一眼,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欢欢已经醒了,江先生你请回吧。
当初江擎苍赖在这里,用的就是钱欢还没有醒这个借口,如今钱定生这样一提醒,江擎苍就再也没了可以留在这里的借口。
刚才见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的时候,钱定生就想说这话了。
只是碍于钱欢刚刚才醒,又对他那么依赖,他才没有说出口。
不过,这一切,在钱定生的眼中,俨然不是一个好兆头。
现在钱欢已经能吃下东西了,相信再过几天就可以好了,而她才刚刚离婚,现在钱定生对任何男人都不放心。
江擎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轻柔的摸了一下钱欢的头发: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钱欢轻点了一下头,目送他离开。
直到将江擎苍送出了大门,钱定生才放下了心来。
李杨现在是气的很,在看见钱定生的时候,就是一阵数落:你倒真是大方的很,让她就这样干脆的把婚给离了,你知不知道,她手中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她已经气的指着钱定生的鼻子骂了。
乔家害死了她外婆,她却还要给乔家这样一个大便宜,她是不是被乔为远给迷的魔怔了啊!就那么个人渣,至于让她爱的死去活来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刚从房间出来的钱欢,恰好就听见了她说的话。
她的手放在栏杆上,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惨白的脸色因为这话,变得近乎透明。
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薄唇,慢慢的退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婶婶的话,其实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乔家的人那样对了她,可她呢,还白白的把自己的股份送给了他们。
在知道杜春香害死了外婆的时候,她当时真的是气昏了头,她是再也不想和乔家那样残忍和算计的人有一点瓜葛,所以才会选择离婚的。
她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和乔为远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