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拨弄着蓝色的文件表皮,此时此刻再次翻看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按捺不住的锥心痛意。
手里面夹着的暗灰色单调烟灰落在冰凉凉的塑料壳上面,袁天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随意地便将文件扔在身后的桌子上面。
用一种空洞却不呆滞的目光望向刚刚放晴的秋末蓝空之中,一朵彩色的云追着另一朵彩色的云向远处慢慢地浮动着浮动了很长的时间,可那里却还是有着和原来同样的面貌,没有一丁点儿地改变。
调查的结果和子衫所给的一模一样,可他仍旧还在让别人调查着。只不过所调查地事情不尽相同而已。
每每和乔安暖在一起都需要强忍住心中的重力才可以笑出来,明知道这所有的事情不应该怨责她的。可是他却无法做到
毕竟自己和她自从小时候分离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会成为两个不在同一战线的人。
“状态这么差?”
被落在身边的声音给唤醒了混沌的意识,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人:“这段时间画廊没有什么事情,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监督你呗!”袁雨菲白了他一眼,继而用一种打趣地笑意望着他,“听肖彻说,你和乔安暖已经准备办婚礼了?”
“恩。”
“口气不对啊!”对于他淡淡甚至有些冷然的回答感到奇怪,“都结婚了还要吵架?”
袁天擎向着两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臂,用一种懒散的语气回复了对方的打趣:“没有!”
“最近画画太累了?”
“能不累吗?”白了身后的人一眼,“每天都在画画!我真想离开!”
失笑着望了一眼抱怨的人:“离开?你要去哪?”
“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一个没有烦恼相伴的世界!”
袁雨菲再次笑了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穿着黑色毛衣的背:“连乔安暖都不知道吗?”
“”
“你不和乔安暖一起去挑婚纱吗?”
“先让她去挑,如果有喜欢的话我再”
“你怎么这么不上心?”
“她是不会介意的。”
“我说你”袁雨菲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亮着的名字瞬间将他面庞上淡淡地笑意给驱散了。
目光不自然地望了一眼周围乱七八糟的画纸,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只是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而已。
“谁啊?”疑惑地看着不接电话的人,袁天擎再次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来,同时自己跳下了高架椅子走向被文件压着的桌子处。
“陌生号码。”话音刚落第二次显示着的电话就又过来了,两个人不同的目光同时落在夏露的名字上面。袁雨菲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电话划开,“怎么了?”
听着那边絮絮的说完之后,袁雨菲的面庞上带着担忧着急之意:“怎么这样?你们现在在哪?”
“我现在就过去!”
袁天擎关切地望着急急走出去的人:“什么事情?”
“路儿住院了。”
“那你快去吧!”
“恩!”
听着担忧的脚步声很快消散在自己的耳膜内,袁天擎再一次将自己坐落在高架椅子上面画着画。
医院里面吵吵嚷嚷的,让本就烦闷的人觉得脚下的步子更加慌乱不已。
拐角处着急的人正欲打电话给夏露时却被轻拍肩膀的动作给停顿了。
肖彻。
“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我”面对含笑相问的人,袁雨菲不自觉的吞吐起来,沉沉地呼了一口气淡淡笑了一下,“路儿住院了,所以我来看看他。”
“住院了?”笑着相问的人瞬间流露出一种急切的关心来,“没事儿吧?”
“我也不知道,正准备给夏露打电话呢。”
“那那你打呗!”将手穿插在口袋里面,肖彻望了望他的手机屏幕,“我先去看个病人,一会儿我去找你。”
“恩。”
肖彻刚刚转过身,袁雨菲的手机就再一次亮了起来:“我到医院了。”
乘坐电梯到达五楼,望着不停向上的红指示标却陷入担忧外的沉闷来。
路儿生病,自己看望。这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肖彻的时候却还是觉得一种难言之色涌上心头。
明明很了解彼此的过去,但是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却还是难以做到心无波澜。
肖彻的信息发过来询问在哪,袁雨菲也只是顺从地便将信息给发送了过去。
“睡着了?”小心翼翼的关切着,袁雨菲随着说话此时此刻已经坐落在床沿上,轻抚着淡粉细腻的稚嫩脸庞,柔软的动作带着一种心疼和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