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的幽篁道路上面飞驰着各种声音。音乐轰鸣个不停，热闹的宣泄声，还有来来回回的重重踩雪的声音……

肖彻便是在这样一个热闹非凡的街头收到了意料之外的电话。

透过寒风传过来的声音醉醺醺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现在的她既激动又害怕，对于他的身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过去。

可这样的犹豫不过是在她走了几秒之后立刻就摆脱掉的。几年的喜欢让她无法拒绝这第一次的主动亲近，即使她即将沦为道德上面的唾弃者——她还是要去到他的身边。

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他酩酊大醉，他主动抱着来临的自己，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甚至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他吻了她——没有赌气，更加没有发泄。这只是他和她一样多年压抑情感的爆发而已。

精疲力竭地将他放倒在酒店的床上。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喝醉，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

小心翼翼的为他褪去外套却被他一把勾住脖颈压在了身下，浓重的酒气伴着他断断续续的混乱的言语冲击到她满是泪水的痛苦的脸颊上面。

“肖彻……我……我爱你。这么多年了，我……我不敢。我有孩子，我有妻子，我有各种各样的责任。”痛楚的哭泣夹着这些令肖彻心乱而又激动的话语，“我逃避你，我不敢接近你，就连最为普通的师生关系我都不敢太过在意。我怕我会越来越陷入对你的感情之中……”

“远清，我知道。我知道。”眼眶止不住泪水的人将自己的手放到他因为酒气而滚烫的脸庞上面。

“可我不能够离婚。即使孩子没有问题，我也不能。最近……最近我更加痛苦了。我们每天都能够见面，我们每天都能够见面。你都不知道每次我看见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忍住不去看你的。我爱你，我爱你……”

动情地俯下头去吻住她，像是在对待一个结婚多年的妻子可又像是在对待一个刚刚恋爱的情人一样，滚烫的双手不一会儿就将彼此双方的衣服褪尽。

肖彻主动地勾住他的脖颈将贴在他的因为酒气而发热的肩膀上面，头顶的光线将他们紧紧相贴的影子落在他们的身体之下。

她什么也不管了。

今天是她和他这一辈子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即是对于自己多年感情的一个礼物，也是对于他压抑多年感情的一个安慰。

原来他比自己更加痛苦，至少自己还可以不管不顾地去向他表明心意。

他爱她，她也爱他。

可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白色的光亮一直没有任何羞涩之意的照射着，直至他疲倦不堪地躺在她的身侧时，肖彻才缓缓睁开自己一直未停下眼泪的眼睛。

微微转头看着他已经带着酒意沉沉睡去，肖彻情不自禁地再一次将自己还带着他余韵的身体俯了过去，紧紧地伸长胳臂拥抱着他，以此享受着他们之间流逝的越来越快的时间。

吻着他略带潮湿汗水的胸膛，同时自己的泪水也沾染了上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鼓起勇气抬起头尽情地吻着他的唇直至他微微一动的时候，肖彻才像是吓了一跳地赶紧松开他。

不可以让他知道甚至是回味今夜的事情，不然他的痛苦更加让他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吻落在他的唇上之后便决然起身。

快速的帮他胡乱穿上衣服，将所有她可能留下痕迹的东西全部清理掉。

轻抚着他的脸庞，将自己趴在他隔着厚重被褥的身体上面，感受着他均匀规律的心跳声。

从此以后，这样的温暖，这样的夜晚再也不会有了。

今天真的是意外之喜。是她的意外之喜。

“袁天擎，你看看现在的画廊还缺什么？”

环视着已经完成基本轮廓的整个房间，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思忖着：“目前倒是不缺什么了。”

“终于快要完工了！”袁雨菲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已经站立很长时间的身体放置在沙发上面。

陈风踏着清缓的脚步声顺着旋转楼梯下来：“你们的画室还需要增添一些其它的东西吗？”

“你看着办吧！”袁天擎一边回答着，一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事情呢。你们……”

“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一句话让肖彻和陈风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又赶紧将相互接触的目光分离。袁雨菲端起冒着热气的黑色水杯饮了一口，“画画没有什么进展，画廊你也……”话忽然就停止了，因为这所有的一切想必就是关于乔安暖吧！

真是后悔不该责备他的。

袁天擎却只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地耸了耸肩：“忙创意呗！”

“你就不能找个好的理由吗？”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袁雨菲又将目光朝向了正在玻璃窗下忙碌的几个人，“我们今天去放松一下吧！”

“怎么不叫我？”袁天擎勾住他的脖颈向下压着，“袁雨菲，我看你这偷偷喝酒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