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目光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春玉一脸的难堪，咬住嘴唇，垂眸敛去眼底的恨意。

苏念戳了戳她的脊背：“说话呀。”

春玉颤巍巍抬起头，怨恨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玉兰，低声道：“我错了。”

玉兰手指扭着被角，垂下头没有回答。

半晌，闷闷的开了口。

“念念姐，我可以不原谅她吗？”

“啊？”

诸葛明被她这话惊到了，张着嘴惊愕的看向她。

玉兰气呼呼的鼓着腮帮，拿枕头砸他：“啊什么啊，换你被人害得差点淹死试试！凭什么她道歉我就要原谅她？我是个人，我的命也很宝贵的啊！一句道歉换我一条命？凭什么！”

玉兰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骄纵了。

也不是没有过差点丢了性命的时候，身上那些伤不都还在么？从前被打得狠了，又没有药，只能靠强撑着撑过去，有时候伤口化脓发炎，发烧得厉害，就会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哪里敢奢求那些人会良心发现来道歉呢？所有的奢望，只不过是能睁开眼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能少被刁难一回，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能被小公子看出来自己病的快死了。

也就是自从念念姐出现了，她才敢这样放肆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褚微白见她扔完了枕头眼泪便大颗大颗往下掉，哭的喘不上起来，忙起身去给她拍背，诸葛明躲到角落一脸哀怨：“我什么也没说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别哭啊！”

“你就招我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玉兰仿佛跟他杠上了，又抄起另一个枕头扔了过来，扔完了又盯上床边的茶杯。

诸葛明吓得躲在苏念身后，一时间屋里鸡飞狗跳，苏念好笑的张开手护着诸葛明。

眼见着屋内四人闹在了一处，春玉握紧了拳头，脚步一点一点悄无声息挪到了门边，深吸口气扭头飞快的冲了出去。

褚微白最先发现，慌得就要跟着冲出去，却被玉兰扔在地上的枕头绊了一跤，急的扯着苏念的袖子要她出去追。

苏念却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呀，跑了。真麻烦。”

却是半点没有追出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