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也一夜没有回来。

褚微白怕苏念回来时看到满院子的黑暗会难受害怕，到了后半夜便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在院里桌旁坐了一宿。

清晨的空气凉寒，玉兰喝了两天药，又睡得足，一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早早的起来打算赶在小公子再次毁灭厨房之前先去熬点粥，可一打开门，晨光熹微之中，却见院子里已经坐了一人。

“公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玉兰心有余悸，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看了一眼，见昨夜洗好的锅好好的在原处没有被动过的迹象，灶膛里也没有火，这才放心了。

不过……环视了一圈，总觉得今日的院子里少了点什么。

“念念姐出去了吗？”

想起来苏念似乎一夜未归，玉兰疑惑的走到门口开门看了看。

再转身，不经意看见了褚微白的脸，顿时吓了一跳。

“公……公子？”

惊疑不定的喊了一声。

褚微白通红的眼眸定定的从门口转向了玉兰的方向。

他一夜没睡，眼底布满了血丝，眼下也隐隐有了青色，转动眼珠时，眼球一阵干涩的疼，扎眼时更是被粗粝之物刮过的刺痛。

小公子虽然总是穿着半旧的衣裳，因为吃得不好脸色也总是苍白，身形也不如同岁男孩那样健壮，但向来都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妥帖，因为长相乖巧软糯，就连苍白的肤色也显出格外的惹人怜爱。

哪里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

玉兰有些懵，急急走到他跟前蹲下，观察着他的神色。

“公子怎么了？念念姐呢？你怎么看起来……”一夜没睡的样子？

褚微白缓缓垂下眼眸，半晌突然站了起来，抿着唇径直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