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释的脸色，是那种罕见的苍白。

他走后，那被冰冻的地方逐渐碎裂。

那些变成冰雕的人或者其他的东西，都碎裂成粉末。

他从寒冰中走来，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夜叉，带着地狱八寒一般的极致寒气，所到之处，处处是修罗地狱。

舒喻喊了他好几声，萧释没有一点反应。

萧释舒喻想跑过去的时候，手却牢牢地被贺青翰抓在手里。

你干什么？她的语气很不好。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在干什么？贺青翰说，现在的萧释，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如果靠近的话，也会被秒杀。

你仔细看看他怀中的女人。

舒喻蹙眉，经过贺青翰的提醒才发现，萧释的怀里抱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双手无力垂下，就那么躺在萧释怀里，似乎已经死了。

舒喻看到那女人的脸庞时，身体僵硬住。

萧释怀中的那个女人的脸，分明是她的脸。

萧释紧紧地抱着那个跟她极为相似的女人，陷入到了疯狂的状态中。

那种绝望的，无助的表情，刺入舒喻眼中，心疼如撕裂一般。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她。

萧释也不认得她。

所以

舒喻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给忘了，怎么给忘了！

她现在的脸不是自己的脸，身材和声音也变了。

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萧释不可能认出她。

她就算凑到萧释面前也无济于事。

现在的萧释，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已经陷入到了疯癫状态。

不管她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舒喻的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她眼睁睁地看着悲伤无比的萧释从眼前走过。

萧释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双眼空洞地往前走。

背影如雪，如血。

苍白和鲜血，都是最接近死亡的色彩。

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萧释离开，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发觉，她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上。

贺青翰。她捂住脸，声音哽咽，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放手？

她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你到底要过分到什么地步？

那个有她的面孔的女人，大概已经受到了非人的遭遇。

萧释误以为那是她，所以才会陷入到那种疯狂的状态。

贺青翰这招，实在太狠了。

他，实在太狠了。

舒喻咬着牙，她捂住心口，心疼得抽搐不停。

急火攻心，她双眼一翻，就那么晕了过去。

贺青翰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将昏迷的舒喻抱起来。

高大的身子在走廊里映下一个长长的身影。

他，脸上的表情漂浮不定。

他做了那么多多余的事，让萧释亲眼看到他心爱的女人被人侮辱，然后死在他面前，那个男人应该已经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