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大师接过这木盒,只见木盒内空空如也,飞剑早已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张纸条。
“在下不才,遗失飞剑,辗转反侧,惶恐惶恐,物归原主,多谢多谢,不辞而别,莫怪莫怪!”
欧阳大师收起纸条,哈哈大笑道,“机智过人,有趣有趣!”
“定是刘信趁机盗取了飞剑!”看着纸条上的字体,用词的语气,如当日自己被盗的钱袋如出一辙,燕素容当即指着刘信说道,“欧阳大师好心请你进入驿馆,你却盗取飞剑,是何居心?”
刘信不慌不忙的说道,“公主殿下如何确定飞剑是在下所盗?”
“你……”燕素容心知肚明,却无法明言,只得说道,“驿馆守卫森严,只有你刚刚才出现,也只有你有机会盗取飞剑。”东晋世子也趁机说道,“进入驿馆,不拜见主人,先去茅房,也不符合常理,况且阁下不在的时间,又恰好是飞剑丢失的时间!当然,若阁下真是那位炼气士,飞剑遗失在此,欧阳大师,雪凝仙子大人大量,自会将飞剑送还,又何必投机取巧!”
刘信说道,“飞剑在下没见过,若是两位不信,茅房为在下作证,只要两位不嫌臭自可一观!”
两人何等身份,让这两人看刘信的排泄物,不管真假,两人自然是不会去的。
燕素容说道,“既然飞剑刚刚遗失,自然不可能带出去,自然还藏在你身上!”
刘信脸色一变,强自镇定的说道,“笑话,在下虽然不才,也是七尺男儿,启容他人随便搜身!”
东晋世子说道,“既然飞剑没在阁下身上,那搜身岂不正好证明阁下清白,否则阁下少年英雄,背负一个做贼的骂名,对阁下名声不利,岂不冤枉!”
“我刘信不过无名小卒一个,哪来什么名声!”刘信看了一眼欧阳大师,又说道,“主人尚未发话,你们两人喧宾夺主,莫非觉得蓝昭国软弱可欺,燕国跟东晋已不将蓝昭国放在眼里了?”
听闻此言,燕素容与东晋世子顿时脸色大变,几人身为使者,面对如此挑拨离间,一旦传出去,便是弥天大祸。
欧阳大师淡淡说道,“小友严重了,飞剑得失,都是缘分,只是公主殿下与世子殿下都是为宝剑而来,如今白跑一趟,自然心中不忿,何来持强凌弱之说。”
“欧阳大师深明大义,晚辈佩服!”东晋世子随即又脸色冰寒的对刘信说道,“阁下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盗取飞剑了!”
“打死也不承认!”刘信说的是不承认,却并非说的未盗取飞剑,此言一出,丘宗堂三人脸色大变,东晋世子却露出一丝冷笑。
燕素容说道,“阁下不肯承认,我等只好强行搜身了!”
燕素容手下的七八名护卫立即上前,丘宗堂三人则将刘信护在身后,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欧阳路二人非但没有调停,反而好整以暇的看起热闹来。
见到此幕,东晋世子更无顾及,一挥手,十余名护卫与燕素容的护卫联手,将刘信几人围了起来。
刘信一边怀抱胸口,死死护着衣物内的东西,一边说道,“这是大汉国土,你们强行对大汉子民搜身,可是不将我大汉放在眼里?”
东晋世子冷笑着说道,“就凭阁下还代表不得大汉,阁下若是在不肯交出飞剑,我等只好用强了!”
刘信露出凝重之色,随即说道,“搜身也可以,若是在下身上并未藏有飞剑,几位又当如何?”
东晋世子说道,“自然给阁下赔礼道歉!”
刘信撇撇嘴说道,“说的轻巧,一句赔礼道歉,便想让在下束手就缚,哪有这般容易!”
“那你想怎样?”东晋世子脸色冰寒的问道。
“若是在下身藏飞剑,任凭各位处置,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若是几位冤枉了在下,虽然不要你们任凭处置,磕头赔罪,拜在下为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见到刘信忽然变得从容起来,东晋世子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十拿九稳,但是万一出错,让自己堂堂的世子,给一个平民磕头认错,比杀了他还要为难,不禁暗骂一声糊涂,自己向来冷静,今日不知为何,被一个无名小卒挑起了怒火,险些酿成大错!
燕素容却说道,“好,此条件本宫答应了!”
燕素容话音刚落,刘信反手便将外衣扯下,仿佛生怕燕素容反悔一般。
“你……”没想到刘信速度这般快,燕素容与程雪凝两人连忙避过头去。
外衣长衫之下,居然是一块铁板,正是这铁板挡住了燕素容的一剑,仿佛刘信早有预料一般,拿下铁板便是内衣,内衣脱下,居然还有一层兽皮内甲。
让东晋世子跟欧阳大师啧啧称奇的是,这内甲设计的好精妙,内兜挂满整个内甲,外面却看不出丝毫异常。
尤其东晋世子,几乎将每一个内兜翻遍,天雷子,破阵罗盘,各种纸符,盛满丹药的瓶瓶罐罐,几乎摆满了一桌子,却唯独不见那把飞剑。
“你究竟是何人?怎会有这般多的宝物?”东晋世子不禁凝重的问道。
刘信却说道,“在下运气好,偶遇一山洞,继承了一位前辈异人的衣钵,只是你们说的那柄飞剑在哪里呢?”
对于刘信之言,自然是没人信的,东晋世子脸上青白交错,才说道,“原来阁下运气这般好,佩服佩服!既然飞剑已经遗失,那在下便告辞了!”
这位东晋世子被人戏耍了一番,心情大坏之下,对欧阳大师打个招呼,便就此离去。
待刘信穿好衣物,燕素容才满脸不置信的回过头来,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飞剑定是被你藏了起来!”
刘信却说道,“驿馆已被阵法笼罩,若要藏飞剑,必是藏在驿馆之内,既然如此,又何必盗飞剑,莫非公主殿下想赖账不成?”
这时,欧阳大师才出面调停道,“公主殿下刚刚也不过一时之愤,还请小友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就此揭过,何况公主殿下乃是大汉的贵客,小友便大人大量,对于小友,老夫自会补偿一二!”
刘信说道,“补偿便免了,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自然不可能对我等凡夫俗子下跪,只是拜师的要求却不可更改,在下还未收过弟子,能收一个公主做徒弟,也好跟别人吹嘘一番!”
欧阳大师顿时哭笑不得,燕素容脸色变换不定,半响之后,还是说道,“师傅,今日大恩,本宫来日必报!”
喊过这一声师傅,燕素容当即带着随从起身离去。
待刘信几人离去之后,欧阳大师才对程雪凝问道,“你怎么看?”
程雪凝说道,“从表面来看,此人当是那名炼气士无疑,只是年纪不像!”
欧阳大师点头说道,“不错,此人不过十岁年纪,若能修炼到出窍境,不但天资过人,还需有名师指点,其天赋,不弱于大夏皇子,更何况此人还兼修阵符之道,似乎本身还是武者,如此出色的弟子,整个人族之内,似乎也只有少数几个圣地能培养出来!”
程雪凝脸色一变,说道,“莫非是……”
“还不好说,只是我们的猜测之言,不过此人丝毫不惧东晋世子跟燕国这位公主,定然有所倚仗,否则那位东晋世子心高气傲,被人戏耍一番,又怎会这般离去,与此人交好,倒是不错,更何况此人从虎峡湾出手相助便可看出,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便由他去吧,只是不知为何此人居然招惹到了燕国公主,何等深仇大恨,居然让那燕国公主欲杀之而后快!”
程雪凝说道,“师兄还是不了解女人,能让一个聪颖机智的女人乱了方寸,必是因爱生恨!”
欧阳大师点点头,说道,“的确,因爱生恨,的确会让人乱了方寸,屈指算来,那位大汉太子已经死了十二年了!”
程雪凝眉头一皱,说道,“师兄怎么又扯到小妹身上了,小妹虽然跟这位太子立有婚约,却早已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不过也没有再嫁之意,小妹已经立誓用心修炼,追寻天道。”
欧阳大师说道,“如此的确可以维护本国跟大汉的关系,却苦了你!情之一字最苦,让人肝颤寸断,情之一字也最妙,让人魂牵梦萦,待你体验过红尘,才能大彻大悟……”
这时的刘信,已经回到了别院,而且满脸的得意之色。
丘宗堂倒也罢了,铁罗汉与一笑佛,见到刘信将三国使节玩弄与股掌之间,又气跑东晋世子,让燕国公主叫他师傅,不禁对刘信又是佩服,又是担忧。尤其见到刘信与燕国公主似乎另有纠葛的样子,更是好奇,刘信不说,三人也不敢问。
“那东晋世子什么来历?”刘信对丘宗堂问道。
丘宗堂说道,“东晋世子乃是东晋汉王的独子,汉王在东晋权势滔天,这位世子自然也不好惹!”
刘信好奇的说道,“大汉的王爷封为晋王,东晋的王爷却封了汉王,有点意思!”
丘宗堂解释道,“东晋汉王跟我大汉太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人互为强援,自然如鱼得水!”
刘信恍然的点点头,只是这位东晋世子不但有些骄纵跋扈,且呲牙必报的样子,让刘信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