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是萧神天心腹，自然知道夏露露身份尴尬，特意告知萧神天证人的身份，如果萧神天不开口，修罗也绝对不会将夏露露送来中海。

萧神天急着要救易临昊也顾不上许多，只能同意，命令修罗带着夏露露尽快赶来。

询问室。

见到季凡后，萧神天冷静不少，即便季凡和廖剑锋狼狈为奸，两人的目的也是城长的位置。

如果萧神天不选择季凡，季凡距离城长的位置依旧遥遥无期。

知道对手的欲望，就能找到对手的弱点，萧神天的弱点没人可以找到，但季凡所求之事，萧神天却又能力可以办到。

萧神天转头望向廖剑锋，示意他问话，萧神天打定主意，不会主动先开口，一切都看廖剑锋的意思，确定师徒两人有没有私下勾结。

廖剑锋简单翻了翻案桌上的资料，示意下属将季凡带过来。

“在魏新宇案卷计划中的接头人是夏露露，我们已经把她接到中海，到时候两人对证公堂，你的仕途才会彻底结束。”

被关押的这几天，季凡拿着托尔斯泰的《复活》看得津津有味，季凡相信，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将会是自己下半生的起点。

见到廖剑锋身边的萧神天，季凡脸上的笑容更多起来，萧神天抬头仔细盯着季凡的神色。

“我不在乎这个，只要萧先生更在乎易临昊，我就能活下去。”

廖剑锋原也不相信季凡会做出这种事，但眼下听到季凡的语气，心中抑郁成结，深深叹气，翻着季凡的资料。

“上学的时候，你一直都是优等生，难道老师对你的教诲，全都忘记了？”

“从来没有忘记，只是不再相信。”

季凡手中的打火机，发出“噌噌”的声音，“学校告诉我们世界和平友善，可现实永远一团污秽。”

好人被害，主持正义的检察官被舆论压迫，坏人为非作歹，在外面逍遥自在，为了能够活下去，只能低头苟且。

“萧神天，你听好，除非我能当上中海城城长，否则你永远见不到易临昊。”

季凡说完，起身离开，也无意和萧神天继续罗嗦，季凡的决然，倒让萧神天听出几分悲伤出来。

对方已经孤注一掷，季凡想要鱼死网破，萧神天却不会和他做这个交易，丧失理智的人离战败也就不远了。

萧神天一声不吭站起身，正要离开被廖剑锋拉住手腕，廖剑锋忽然跪了下来。

廖剑锋年过半百，鬓角苍白，修正过的头发格外有精神，暮然下跪，后背仍旧挺得笔直，颇有几分军人的胆识，尽管对方并没有从军的经历。

没等萧神天开口，廖剑锋将头埋了下去。

“萧先生，季凡不肯回头，闯出弥天大祸，我不奢求其他，只希望您能留他一命，仅此而已。”

廖剑锋满脸苍凉，眼眶通红，声音里全部都是哽咽，在九处待了很长时间，廖剑锋依旧探听不出来任何关于萧神天的背景。

能让九处守口如瓶的男人，廖剑锋绞尽脑汁，猜不出萧神天的身份，心中更平添几分惧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