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临昊消瘦的脸庞,萧神天的心抽痛起来,想起好友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曾经扬言要成为中海最大的富商,如今颓废沮丧。
韶华易逝,壮心不再。
“临昊,我已经查明叔叔阿姨被害的真相,苏国远和夏一天,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除了告知易临昊真相,萧神天还不断说服易临昊重振旗鼓,甚至差点说出真实身份出来,可易临昊始终一言不发。
两人从监狱出来,直接开车来到易临昊父母的墓地,萧神天已经让修罗进行一番修缮,可位置偏僻,附近有不少尸骨露出来,还有不少野兽探头探脑。
易临昊自然明白好友的良苦用心,也清楚父母当年的惨状。
修罗等人赶到的时候,易家二老的尸骨裸露在沙土之外,不忍直视的众人,认真三鞠躬后,才从新修整,变成现在能看的样子。
看着翻新的石灰,易临昊心中一片哀痛。
也清楚,如果不是萧神天,自己根本出不来,现在好友功成名就,自己恍如隔世退隐七年,早已没有当年的才华。
“与世隔绝的这七年,外界商业千转百变,神天,我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不仅仅是提醒萧神天,也是告诉自己。
易临昊的泪水喷涌而出,掩面痛哭起来。
耳边是好友的哭声,可萧神天无能为力,只看着墓地出神,而后心中升起对苏国远和夏一天的仇恨。
身居高位却不食人间疾苦,利用私权伤害良善之人,简直罪无可恕。
从墓地出来,萧神天带着易临昊来到当年的小酒馆。
商场如战场,压力没处发泄的时候,两人就来这个酒馆喝酒,兄弟两人幽默健谈,一来二去,就和酒馆的老板相熟,每次都要偷吃老板的花生米。
七年的时光,酒馆依旧,但人的面貌早已不同。
可酒馆老板还是认出两人来,老人已经年过花甲,不认得什么商业巨贾,只知道七年前这两人亲如兄弟,时常光顾自己的酒馆。
“许多年没见,我的白胡子都长出来了!你们窖藏在我这里的一坛酒,我还收着呢!你们若是再不来,我老头子入了土,可就没人能喝到这坛里的酒!”
见到两人,老人眼角的皱纹多起来,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不去探究两人这七年究竟发生何种变故。
老人已是垂暮之年,知晓世间许多事,总是无能为力,若去计较,只能徒生伤悲。
只是喘着粗气,从后院搬出一坛老酒,嘴里不停念叨着。
“儿子不中用,总是让我把这里卖掉,可我还惦记着你们两个呢,你们有东西留在我这里,我不能走,得替你们看着。”
酒馆老板年纪大了,一旦想起往事总是喜欢唠叨,而且耳背,不管萧神天问他什么,老爷子都能扯到别的事情上去。
嬉笑之间,易临昊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两人又回到从前。
“神天,我从前总是是非分明,可如今想明白很多事,有些事怨不得自己,也怨不得别人,只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