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县令大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直接从椅子上蹭起身来,声音高昂,“要我去跟那个奸臣低头,这不可能。”
宋紫意先前的时候便猜到了县令大人会是这个反应。
她并未太过于惊讶,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忠与奸只是存在于别人的话语中,主要还是看你处在那个位置上,做了什么事,只要大人你获得了皇上的青睐,也在不必拘泥于这一个小小的晋城,做一个不入眼的县令。”
说完,她看着县令,询问道:“坐在这个位置上,你憋屈不。”
县令大人有理想,有远大抱负,奈何他这个位置着实太低。
是,在普通的平民百姓看来,他这个县令简直就是头顶的一座大山,根本没办法逾越,可在当官的眼中瞧着,他也只是一个小喽啰罢了。
在衙门,也得被两个县丞给制衡。
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就算在难民这件事上,别看现在城外的难民已经稳定了下来,可这都是暂时的,他只是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并没有旁的能力来做其它。
宋紫意那句,问他憋屈吗的话,简直是在他的心坎上洒了一把盐。
怎么可能不憋屈。
他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心中思绪起伏,想到自己这些年所遭遇的种种,憋屈感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给充填满。
宋紫意瞧见了他的状态,脸上依然是平静如一汪死水。
她淡淡的开口,“当然,这只是民女给县令大人你提的一个建议罢了,你做不做都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随大人你来决定。”
若不是她瞧着县令大人为人正直,一心想要为民办事,这些话,她连说都是不会说的。
直接烂在肚子里多好。
场面一时沉寂了下来。
直到,狱卒头子来到了厅中。
额头上冒出星星点点的细汗,狱卒头子朝着县令大人恭敬的拱手,“不知大人叫小的够来所为何事。”
虽然同样伸出衙门,可狱卒一直都在监牢之中。
是衙门中地位比较低的一群人,平素也见不到县令大人。
这次他听闻县令大人要见自己,便立马收拾好自身,放下手上的事情赶了过来,同时,心脏也在胸腔中砰砰的跳动个不停。
县令还因为方才的话所烦心。
瞧见他之后,语气算不上太好,“我叫你过来,是有要紧事要问你,当初被关押进去的两个女人,一个姓宋,另外一个姓陈的,本官让你好好的关照她们二人,可最后,她们怎么不足三天就被放出去了,嗯?”
最后那个上扬的嗯字,充满了压迫性。
狱卒头子急忙半跪在地上,高声喊道:“大人,这不关卑职的事啊,当初我的确是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好好的折磨她们二人,可是最后,县丞大人身边的护卫便走到了监牢当中,让我们放人,不得已之下,我便把那二人给放了。”
说到最后,他垂下了头,声音无比的心虚。
好在,县令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挥了挥手就让他给下去。
等狱卒头子一走,宋紫意心中的疑惑几乎要把胸腔全部给充填满,宋浅华是怎么认识县丞大人的?
而且县丞跟县令向来不和,自己总不能把这些话拿去询问县丞,线索只能断了。
实在是想不通,她便把这些疑惑给抛之脑后。